乔栀将江慕寒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负责接应的男人戏谑地看着她,“哟,真是姊妹情深,感人呢。”
乔栀冷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男人呵呵一笑,“怕吓死你!”
因为乔栀的担心和祈愿,江慕寒体内的三只蛊虫疯了一样地工作,同时也因为远离了迷烟的范围,江慕寒渐渐清醒过来,脆弱的神情也迅速变回一贯示人的冷漠平静。
男人看着江慕寒,“啧,可惜了。”
“把他们带过去!”
立刻便有几个壮汉出现,纷纷来抓江慕寒和乔栀的手臂。
“别过来!”乔栀立刻将江慕寒挡在身后。
江慕寒最讨厌陌生人的碰触了,这些恶人,没有资格碰她的好看哥哥!
乔栀冷冷道,“我们自己走就是了。”
男人看着乔栀,冷笑一声,“中了特质的迷烟还能保持清醒,证明你的命格属实不错,好,就给你这点优待。”
乔栀立刻道,“迷烟怎么会知道人的命格?”
男人一边走着,一边道,“不管你信不信,迷烟里掺了佛像身上的金粉,确实能辨认出人的命格。”
男人看了眼乔栀,“小姑娘,不是我们狠心,献祭一人,水患就能平息几日,就能拯救无数百姓,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乔栀立刻道,“黄河决堤,不思忖重修堤坝,而是杀人祭神?”
“你怎么能确定,水患平息不是巧合呢?”
“而且,难道水患一直不停,就一直杀人祭神吗??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修缮堤坝,疏导河水才是真正为百姓谋福祉!”
黑暗的隧道里,听着乔栀的话,押送他们的水匪先是安静片刻,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修缮堤坝?疏导河水??谁出钱?谁修?”
男人质问道,“朝廷昏聩,官商勾结,最初水患并不严重的时候,大家伙也知道修缮堤坝的重要,可是呢,官府将修缮堤坝的活计交给底下的富商,那些富商为富不仁,不但克扣河工的薪资,还用不合格的便宜材料,这才导致大坝决堤,水患严重。”
“再后来,百姓实在没有粮吃,就联合起来求官府开粮仓,可是,他们给我们的都是陈年的旧米,百姓吃了生病,渐渐才变成了瘟疫!!!”
“那些富户更是可恶,不但让家丁把上门要粮的灾民打死,还……还抢掠少女,贩卖人口!”
男人字字泣血,“烂透了,这渭水城已经烂透了!”
其他人听地伤心,另一个男人道,“谁让咱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呢,若是京城那位掌印千岁在,看谁还敢这样欺压百姓!”
先前的男人叹了口气,“是啊,那江慕寒虽说是个太监,但他掌权的这些年,大官杀了不少,百姓却是过的不错。”
“可惜,咱们连渭水城都出不去!”
“陆万青呢?”乔栀急忙问道,“就是京城派来赈灾的那位陆大人。”
男人愣了愣,“京城里派了人来赈灾?”
其他人纷纷回头,“渭水城像座监牢一样将我们困在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我们哪里知道京城来的大人在哪??”
江慕寒眸光一沉,“渭水城?”
男人怒道,“是啊!渭水城那混账太守,根本也是狼狈为奸!”
信息量太大,乔栀和江慕寒对视一眼。
中计了。
要不是他们决定先解决阴太岁的事而混进这里,知道真相,恐怕就要成为太守的帮凶,助纣为虐了!
不过,太守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谎,难道灾民不会吗?
两人默契地沉默下去。
一路上的气氛都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