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怎么不算绝对能信得过的人呢?
皇后一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小九九。
可怜的孩子,中了这么丢脸的毒,就先不告诉他追求乖乖的事也没戏了吧。
皇后招了招手,将困兮兮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凑到她耳边嘀嘀咕咕。
乔栀懵懵的表情慢慢凝滞,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
心如死灰的太子:…………
“这不是毒,”乔栀笃定道,“这是蛊,是相思蛊。”
乔栀道,“这种蛊种入心脉之中,若是强行拔除,恐怕心脉会受损。”
太子坚定道,“就算心脉受损,本宫也绝不受此奇耻大辱!”
乔栀默了默。
她话还没说完其实。
要解这类型的蛊,还可以种入一枚更强大更厉害的蛊,将相思蛊压制住。
但是……蛊虫难以控制,说不定下场会更惨。
想要完美解蛊,术本上记载的子母蛊才是最好的法子。
子蛊本就是比金蚕蛊还要厉害的蛊虫,种入身体定然能压制相思蛊,只要母蛊种在一个能绝对信任的人身体里,子蛊便永远不会伤害宿主。
但是子母蛊极其难炼,绝对信任之人也千金难求。
乔栀于是选择闭嘴。
保险起见,乔栀先找来白矾和黑豆让太子吃下,太子不明所以,“这真是白矾,怎么这么甜?”
“这黑豆,好香。”
乔栀挑眉,“确是蛊虫。”
白矾甜腻,黑豆生香,就是中了蛊最明显的反应。
皇后急道,“那该如何解蛊?”
乔栀想了想,“从心脉拔除蛊虫十分危险,若是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厉害,定能用内力护住太子哥哥心脉的。”
太子脸都白了,“不,除非万不得已,本宫……本宫不想让太傅知道!”
太丢人了。
太丢人了!
他对江慕寒的心情本就十分复杂,江慕寒是倾囊相授的恩师,是去把控朝政的千岁,他又敬又畏。
还有渐渐长大便渐渐强烈的攀比之心,处处想要追上江慕寒的脚步。
江慕寒十六岁时,便人人畏惧,更引得皇帝、云南王、宸王三方联手。
而毅王只带着五百人就来逼他的宫。
这件事一直是太子心里的一根刺。
若是丢人丢到高山仰止的太傅面前,他宁愿一头撞死!!!
太子态度坚决无比,皇后怎么劝都劝不住,乔栀只好答应,用一些相对温和的法子试试解蛊。
但是,解蛊这件事,它就不是个温和的事。
片刻之后,太子抱着一个壶口花瓶,“呕————”
乔栀随身带着的香包里就有驱蛊的药材,拿出来煎水让太子喝下,太子当即恶心的哇哇大吐。
他吐的昏天暗地,眼泪鼻涕都冒了出来,因心口剧痛而出了一身冷汗,本就枯槁的脸颊直接宛若行尸走肉。
“呕——————”
太子痛苦呕吐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外面的小宫女听得都浑身哆嗦。
皇后心痛道,“煜儿,心脉受损可不是小事啊。”
太子惨烈地摆了摆手,“不,呕————”
就算是死,也决不能让太傅看到他这副样子!!!
他死死捂着心口,连吐带喘,“好疼,好疼!”
乔栀也看不下去了,“太子哥哥,相思蛊厉害之处便是损耗心脉,你这么强撑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