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并未给朝臣们太多羡慕的时间。

有关黄江的记录放完，李骥头顶金色文字出现变化：

【已锁定，三位知名历史人物一刻钟前，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李骥：？

大玄君臣们：？

烛音缓缓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皇帝也愣住，他已得知，神器并不会任由他们询问，可也没想到，这回答的问题，竟然如此随意抽取。

他一刻钟之前， 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他自己一时间居然都不清楚，并开始回想一刻钟之前，自己在想什么事？

神器给出了回答，数行文字在大殿上空显现：

【玄太祖提问：不知神女和神使可能长生不老？凡人可能长生？】

【苏彦提问：信都及周边已经一个多月不曾下雨了，也不知神女能否怜悯百姓，降下甘霖。不过神仙好像也各司其职的，不知道神女会不会下雨？】

【黄江提问：夫人昨日说想吃白虎街那家的油饼，忘了吩咐人去买了，哎 ，不知下朝后还能不能买到。】

有人怔愣，有人期待，有人感慨，也有人……一把用袖子捂住了脸。

黄江在心里叹气：他怎么知道这神器会选中他，还取他一刻钟之前的问题。

他站出来，请罪：“陛下，臣有罪，浪费了这难得的神器问询机会。”

皇帝并未怪罪他：“黄爱卿夫妻伉俪情深，实乃佳话。”

“神器询问并无规律，不是你之责。”

他也是知道今日会有神器显灵，才会在龙椅上思索神女和神使，并好奇仙神是否真能长生不朽，与天地同寿。

若非如此，说不准，朝臣们就能看到，他们的陛下在龙椅思考“今日午膳吃什么”这类大失颜面的问题了。

倒是苏卿……

他赞赏地看向群臣末尾的青年，年纪轻轻，就心怀天下，怜悯百姓，实乃国朝栋梁之资。

苏彦接收了一大波慈爱友好的目光，不免脸热。

却又忍不住悄悄望向天子身边的散发着光辉的神女，想知道，神女是否能满足他的心愿。

神器作为一本完美的工具书，很快给出了答案：

【答案一：神仙寿命漫长，可以达到凡人认知中的“长生不老”。凡人若可长生，便不再是凡人。】

这回答……

不少期盼答案的朝臣有些失望。

他们想知道的，是凡人寻求长生的办法。神器的回答，却是另一个意思。

皇帝若有所思。

凡人眼中的长生不老是什么意思？难道仙人眼里，还有另外的含义吗？

凡人若得长生，就不再是凡人，是否意味着，凡人也是能有机会，突破寿命极限，甚至……神？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

他并非求仙问道渴求长生的君王，若可以自己选，他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

【答案二：神女，吾不敢妄议。】

满朝文武灼热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烛音身上。

所有人都知晓，神女定然不凡。

可神器此言，是否代表着，神女即便是神仙之中，亦是十分强大的存在？

此刻大玄的君臣们都很激动：神女现在是大玄的国师，神女越强大，就代表大玄的靠山越强大。

烛音看了那神器一眼。

这东西大概是某个高维世界的物品，并不具备自我意识，她度给这东西部分力量，使其“升级”，诞生了自我意识，有了自己的运算方式。

这意识体被她植入了“神器”的自我认知，认李骥为主，无法反抗伤害他，李骥若死亡，意识体亦会消亡。

这话当然不是烛音让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