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房中。

他给泄了气的她梳洗一番，给她换了件干净的睡衣，拉着她坐到了床上。

“殿下，想哭就哭吧。”沈月心疼的说。

她苦笑了声，“哭，我为什么要哭，我明明应该习惯了这种事情啊，玉阶被夺走，秋月被害死，唯一剩下的叶朝如今也要离开我了。”

“我为什么要哭！”虽是这么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他把她抱进怀里，也流出了眼泪，感受着她的痛苦，用手磨搓着她的后背，试图减轻她的不安。

就这样抱着她，入了深夜，她哭着睡着了，把她安置在床上的时候，还紧握着他的手，小脸抽泣着，却没有醒来。

他并没有抽离自己的手，而是任由她拉着，就这样睡了一夜。

天蒙蒙亮。

万倾天心里想着事情，所以很早就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把沈月的手都攥红了，松开手，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人，更不想面对叶朝要离去的事实。

直到晚上，叶朝敲了敲门，“殿下，你真的不再见我一面吗，明天我就要进宫了。”

房里没有任何声音，他心里失落，刚要走门就被打开了，她紧紧的抱着他。

他鼓起勇气也伸手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殿下，我已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去洗个澡解解乏吧。”

她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察觉到了什么，眼眸下垂，问了句，“你确定要吗？”

“我要！”

他坚定的回答，拉起她的手，回到了他的房里。

房间里已经准备好热水，浴桶，只等她更衣沐浴了，他解着她的衣服，外袍，外衣，在脱掉大里衣的时候，她突然拦住他的手。

“叶朝，要不还是让秋草来吧。”她心思有些凌乱，不知该如何。

叶朝没回话，而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往后一躲，迷茫的说，“叶朝，我们不该是这种关系的，不是吗？”

“你从来都不让我伺候沐浴，平时都是女史或者秋草来。”他苦笑着说。

他走近她，苦笑着说，“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你的通房，可是我什么都没得到过，殿下觉得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呢？”

“可是你是我的尚宫，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呀！”她清醒了些。

“好朋友？”他觉得很可笑，“殿下真的希望我把第一次交给女帝吗？”

她又陷入了新的迷雾里，内心纠结万分，她不想和叶朝行周公之礼，可是也不想他被女帝玷污。

他脱掉衣服，只穿了一条小里衣，伸手让她看见自己手臂上深红色的守宫砂。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守宫砂，男子出生便带有的，若失去清白便会消失。殿下没看过正君的吗？”他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关注过。”

“殿下，觉得我美吗？”

“你自然是美的。”

“那殿下讨厌我吗？”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