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青和伙计们在县衙安排的住所里住了两天。这两天里,他们如坐针毡,时刻盼望着能有陆大成的消息,心中的焦虑像乌云般笼罩着,丝毫未减。
第三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屋檐上,陆言青正眉头紧锁地准备带着伙计们出门继续打听,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快步打开门,只见那姓晋的衙役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地说道:“陆公子,王大人让我来通知你们,有陆大成的消息了!”
王大人就是宛城的县太爷,姓王,单名一个海字。
陆言青等人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连忙跟着衙役一路小跑赶往县衙。
到了县衙,陆言青等人恭恭敬敬地向县太爷王大人见礼。王大人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经过对山匪的审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据山匪头目交代,陆大成在逃跑过程中,可能失足掉到了一处悬崖
陆言青心头一震,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心上。他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嘴唇也不自觉地颤抖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
他的内心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和慌乱所占据,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回响:“怎么会这样?大成怎么会掉到悬崖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无法想象,要是大成真的死了,那溪哥儿要怎么办,会不会一辈子都在愧疚里出不来?
陆言青极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思绪却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他想着与陆大成过往的种种,那些一起欢笑、一起奋斗的日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大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力量和勇气。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么带人回去,要么就把大成的尸体带回去。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更何况陆大成还是他将来的弟婿,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下定决心, 陆言青连忙说道:“王大人,恳请让我们亲自审问一下那些犯人,或许能问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王大人略作思索,目光中透着一丝犹豫,说道:“这……好吧,准了。”
陆言青等人被带到了关押山匪的牢房。山匪头目被带了出来,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惶恐,身体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陆言青快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他,厉声问道:“说,陆大成到底是怎么掉到悬崖下的?”他的声音犹如洪钟,在这狭小的牢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急切。
山匪头目抬起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陆言青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没看清楚啊,当时那场面混乱不堪,只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陆言青怒目圆睁,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喝道:“胡说!你再好好想想,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举起拳头作势要打,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那表情仿佛要将眼前的山匪头目生吞活剥了一般。
山匪头目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差点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那悬崖就在离我们打劫的地方不远,周围树木丛生,很是陡峭。”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陆言青见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眉头紧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奈地转身向王大人请求道:“县太爷,恳请让这山匪头目带我们去陆大成坠崖的地方。”
王大人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担忧地说道:“陆言青啊,那悬崖地势险要,下去太过危险。且不说这悬崖深不见底,就说这崖下丛林密布,说不定还有猛兽出没,你们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你们可要三思啊。”
陆言青坚定地说道:“县太爷,陆大成是我的兄弟,于情于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深知此行艰难万分,充满危险,但我心意已决,还望县太爷成全。”说着,抱拳深深一揖,脸上毫无退缩之意,只有坚决与执着,目光中透着义无反顾的决心。
王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来回踱步,说道:“唉,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一去,生死难料啊。”
陆言青急切地说道:“县太爷,大成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若不能尽力去寻他,这辈子都无法心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生死未卜而无动于衷。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还请县太爷理解我的心情。”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表情刚毅,眼神中透着一往无前的决心,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