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总部在盛京城,她知道他们这次将赵嬷嬷的儿子押来了盛京城。
前世她帮着将赌债还了后,赵嬷嬷没有让她儿子回老家,放在了眼皮子底下,防着他再去赌。
是,确实没再赌了。但赵氏的儿子和赵嬷嬷仍被凌恒收买,在背后做尽了恶事。
甚至与她的便宜嫂嫂勾搭成奸,将镇国将军府搅得无一日安宁,母亲便是被他们二人给活活气死的。
亦竹忍着后背还在发痒伤口,气道:“赵嬷嬷,您是王妃身边的奶嬷嬷,王妃一直把您当长辈敬重着。上次一听您儿子有事,王妃二话不说当即给了您五百两,还让您回去照顾好您儿子,让他好全了再来恒王府伺候王妃。”
她深吸一口气,光听赵嬷嬷刚才那一番话,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又是隐隐作痛。
继续道:“王妃十天前遭暗杀受了重伤,至今还没好利索。可您呢,您从进来到现在半个多时辰了,没问一句王妃的伤可好些了,还疼不疼,凶手抓到了没?一来就问王妃要这么一大笔钱。呵,还一万两而已,您当镇国将军府,当恒王府是开钱庄的不成!”
“上次是五百两,这是一万两,下次呢?是不是十万两,二十万两?王妃再有钱,也经不过您儿子这样折腾吧!赌就是个无底洞,赵嬷嬷您不会不知道吧?”
赵嬷嬷横眉怒对,呵斥道:“我与王妃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谁给你的胆子!”
李双晚轻轻扫了一眼地上的赵嬷嬷:“我,我给她的胆子。怎么,赵嬷嬷不服吗?”
赵嬷嬷一噎:“王妃,亦竹和萝曼二人毕竟年轻,她们懂什么?若这次是奴婢在您身边,就会劝着您别去郊外那种地方,又哪来的受伤?奴婢倒是觉得,王爷罚她们还是罚轻了,这样不忠的下人,活该打一顿,再找个人牙子发卖出去才是。”
李双晚冷哼一声:“怎么,赵嬷嬷这是在教我如何管教下人?”
赵嬷嬷从地上爬起来:“不是奴婢倚老卖老,管教下人方面,王妃您确实还是欠缺了一点。”
李双晚气笑道:“也对,我若是会管教下人,怎会给你五百两,还叫你不用还了。这钱我拿在手上,就是打了水漂,我也能听个响。既是如此,赵嬷嬷,那五百两,你就先还了吧。”
赵嬷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王妃,您说什么!您当时可不是这么和奴婢说的,您说这钱不用还了,还说以后但凡有用钱的地方,就来找您。若您不这么说,那家赌坊如何会同意我儿子欠这么多钱。”
一听这话,萝曼气得后背的伤既不痒也不痛了,指着赵嬷嬷的鼻子就骂:“赵嬷嬷,你有没有良心!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儿子嗜赌,难不成是王妃把他拖进赌坊,按着他的手让他去赌的?”
赵嬷嬷似乎觉得自己刚才这话有些过了,微微弯腰请罪:“王妃,奴婢一时口无遮拦,请王妃恕罪。”
李双晚知道这老货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但此人,她还要留着有大用,便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刚才的话,我只当没听到。往后你若按守本分,好好当差,我自不会亏待你。赵嬷嬷风尘仆仆,先去休息吧。”
赵嬷嬷道谢起身,转身之时,眼里淬满了毒。
萝曼气得眼圈都红了,指着赵嬷嬷离开的背影:“王妃,这样的人,您还留着做什么?婢子看她现在就是个疯婆子。”
李双晚嗔了她一眼:“好了,莫气。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我也不是不能给她个机会。”
亦竹眉心紧锁:“王妃,婢子觉得还是派个人把她看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