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萧暮楚的书房里,炭火烧的正旺,萧暮宸正与他二人在棋盘上大杀四方。
“九弟,棋艺见长啊,三哥对上你都有些吃力呢!”
三王爷落下一子,细细打量着自己最小的这个弟弟。
看着他隐隐含在眸子里的锐利,三王爷暗暗心惊,这个被他们一直当做儿子宠的弟弟,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大人。
浑身自带肃杀之气,气场堪比皇兄。
不愧是皇兄养大的,举手投足之间还真有几分皇兄年轻时的样子。
“哪里,三哥的棋艺可是咱们兄弟中最好的,弟弟不过侥幸罢了!”
萧暮宸笑着落下一子,堵住了三王爷的后路。
三王爷看着棋盘,愣了下后,才缓缓开口,“小九,今儿不光是来找三哥下棋吧!”
若是如此,怎么可能急着将他杀的这般惨?
萧暮宸闻言,坐直了身子,“不瞒三哥,弟弟是有些烦心事,想来找三哥诉诉苦。”
“哦,这倒是不像你以前的性子,说说吧,又看上三哥什么东西了?”
三王爷后仰着身子,目光在书房里扫了一圈儿,心说他这里的东西,也没小九看的上眼的啊!
难不成,这小子想让他帮忙,去跟母后说说情?
也不知道,好好的孩子怎么给皇兄养成断袖了!
后劲儿还这么大!
啧
萧暮宸看他打量眼神越来越不正经,“咳”了下,从怀里掏出一沓纸,
“三哥,鲁国公府放任家中小辈们贩卖私盐,以及强抢民女,霸占农田,打死百姓的种种罪行,至今却无一人敢上报皇兄,弟弟手里有证据。
只是,弟弟不知该如何呈给皇兄,才会不与他产生嫌隙。”
“什么?”
三王爷惊了一声,连忙收起眼里的漫不经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哥一看便知!”萧暮宸将手里的本子给了他。
三王爷深深看了他一眼,随意翻看两页就脸色冷了下来。
鲁国公府居然勾结土匪?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土匪,既然鲁国公府如此胆大妄为,那就不要怪他铁面无私,清扫蛀虫了!
“还真是瞌睡来了遇枕头,九弟,三哥的钱袋子又能装满了!”
三王爷身为朝廷重臣,手握户部这个钱袋子,同时肩负整个西北军的军需,以及应对各种灾难时银票调度的重任。
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
更何况,他这一生,最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最为痛恨那些像鲁国公这样的贪官污吏和欺压百姓的败类。
尤其是,这些蛀虫们不仅贪污受贿、徇私舞弊,还胆敢与土匪勾结,肆意欺压百姓,残害无辜的良家女子,强占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资源。
如此恶劣行径,他身为户部尚书岂能视而不见?
就算没有萧暮宸的牵头,只要让他听着风声了,誓要让那人脱一层皮来。
“九弟,三哥知你手握重兵,不想掺和进来,这个忙,三哥帮定了!”
三王爷拍拍他的肩膀,恨不得立马就去办案。
“如此,就当弟弟欠了三哥一个人情,多谢三哥!”
“客气什么,哥哥还得谢谢你呢,赶在过年,帮你三哥我充充业绩!”
听到三王爷的话,萧暮宸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不过是利用三哥,眼里容不得沙子,以及当年那件事对三哥的影响罢了。
何来谢谢一说!
萧暮宸从三王府出来时,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竟已经飘起了雪花。
望着皇宫的方向,萧暮宸眼眸里漫过一抹复杂。
皇兄,不是弟弟不信你,实在是人心难测,弟弟也不敢拿她冒险!
左膀右臂跟在他的身后,任由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主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萧瑟,以及不可言状的孤独感。
萧暮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他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如果知道眼下这般困难,当年他还会选择拥戴皇兄上位吗?
他还甘心,只做他的开路先锋,只甘心守在荒芜的北临吗?
明明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该是所向披靡无所顾忌的。
可偏偏,他连喜欢一个人,都要偷偷摸摸,无法明目张大的给她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