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不要啊……”
沈意欢看着眼前的,曾护着百姓安宁的天神一般的男人。
一时间泪如泉涌!
她根本不配他这样糟蹋自已的身体,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人,曾这样爱着自已。
他是大魏的战神啊,如何能背负着屠杀百姓的骂名被后人唾弃?
“娘亲,他好像好难过呀!”
怀里的韫儿声音小小的,闷闷的,抓着她的衣裳难过的看着跪着的男人,“王爷比他好!”
沈意欢闻言,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是啊,他信了韩氏装神弄鬼塞到她房里的男人。
他信了韩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不守妇道,骂她下贱。
他一走了之守在西北,却将他们母子留在宋家,留给韩蔓儿磋磨打杀。
她再怎么挣扎,哪里斗得过那个手握宝器的韩氏?
可笑他们死了这么久,宋巍竟然连消息都不知道。
而眼前的男人,却能在最后关头赶来,护住了她的清白。
亲手埋了他们母子。
是啊,他比宋巍好太多了!
从他的碎碎念里,从他心疼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对自已的信任。
毫无保留的信任!
而与她夫妻数年的宋巍,却选择了相信韩氏。
“意意,下辈子,我一定更早,一定会提前回来,一定,不让他们害了你跟孩子!”
跪在佛堂里的男人,嘴里念念有词,至始至终都只是为她求的一个圆满。
沈意欢抱着孩子,不知道死了的人都去了哪里?
可她自已,哪怕做个孤魂野鬼,可是看着这个男人,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难受。
直到来人告诉他,宋巍死在了西北战场时,沈意欢的心才恍惚抽疼了下。
他连自已的妻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竟然自已就先死了?
凭什么?
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要死的那么心安理得?
凭什么他要死在战场上被万人传颂,而她自已,要被害的名声烂到底?
来人禀告了宋巍战死的消息,男人沉默许久,才喃喃开口,
“宋家,可还有活口?”
“回主子,按您的吩咐,韩氏剁去四肢,割去了舌头,已经架在火上烤了。
宋家老夫人被押着观刑,竟是被吓疯了。
宋倩从狗洞里外钻出去跑了,宋老头也在装疯卖傻!”
来人说罢,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苍凉的冷笑,
“那个孩子呢?”
来人闻言,抿了抿嘴,
“回主子,那孩子被宋老头藏在祠堂里,可要抓来?”
“打断他的腿,丢出城去,不是爱骑马?如今他便是别人的马!”
韩氏生的孩子,不是妖孽就是坏种,没必要仁慈!
“是,属下这就去!”
黑衣男子复又折了回去,佛堂里,便又只剩下一身薄衫的九皇叔跪在那里。
沈意欢跟着黑衣人,来到了宋将军府上。
原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韩蔓儿,像一摊烂肉一样,被剁去了四肢绑在火堆上,空气中似乎都能闻见肉被烤焦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