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青龙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地上。
烟灰缸在地毯上蹦了几下,滚落到沙发边上。
雷青龙愤怒道:
“他都不吸取你上次在焦化被打被扣押的教训,又去闯祸!
我的话都不听了,他是要反了!”
林学举立即解释道:
“老大,上次我在焦化被打,也是劳总一手所为!”
雷青龙瞬间怔住,愣愣地看着林学举。
林学举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道:
“老大,上次我在焦化被工人打,其实是劳总挑起来的。
我和劳总及几个兄弟到厂车间检查工作。
有工人问,为什么我们青龙过来的工人工资比他们原焦化工人高很多?
劳总说,你们爱干不干,不想干你们给老子滚。
工人们就跟我们争吵起来。
劳总对他们说再争再吵,下个月继续把他们的工资降下来。
到时候让他们比内退下岗工作更惨。”
雷青龙怔怔地听着。
这是当时劳安明电话向他汇报时,说这是林学举跟工人们所说的话。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在撒谎?
雷青龙沉吟了片刻,抬眼看向林学举。
“然后呢?”
林学举道:
“然后,工人们气愤不过,就对我们动手。
当时,我们有五、六个人,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后来工人越来越多,我们人少,怎么打也打不过他们。
在逃跑的过程中,我被工人逮住了。”
此时的雷青龙脑子一片混乱。
他无心去追究林学举和劳安明谁在撒谎。
他在意的是,今天劳安明在山峰煤矿闹事,是否会影响到他拿下山峰煤矿的进程?
雷青龙问道:
“市领导知道这个事了吗?”
林学举摇头。
“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
但是,国税局的丁兵知道事情的全过程。”
林学举再次提到丁兵,雷青龙沉默了下来。
他跟公安局长丁长根是拜把兄弟,丁兵经常从劳安明那里捞油水拿好处,他不是不知道。
他吩咐劳安明,只要是丁公子需要的,都毫无条件满足。
当然,如果超过劳安明的能力范围,直接向他汇报,他来解决。
这件事丁公子插手进来,他就不好处理了!
如果他把劳安明废了,丁公子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毕竟劳安明几乎是丁公子的提款机啊!
见雷青龙沉思不语,林学举不敢再说什么,低下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雷青龙抬头看着林学举。
“林部长,这个事我知道了。
你那边也不要到外面张扬,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再说。”
说着,雷青龙站了起来。
林学举跟着站起。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
从办公室出来,雷青龙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到山峰煤矿去,不要在这个时候闹事!
可劳安明偏偏就这样做,就这样跟自己对着干,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他到底想干什么?
来到公司楼下,雷青龙挥手叫上一个马仔,让他马上打听劳安明在哪里?跟谁在一起?
马仔应声而去。
几分钟后,马仔电话过来说,劳安明今天晚上跟国税局的两个税官吃饭。
现在正在天火饭店浪漫包厢里。
雷青龙二话不说,径直往天火饭店去。
汤迪和庄希希在包厢里吃饭。
看着服务员要打开一瓶红酒,庄希希挥手叫停。
转头对汤迪道:
“汤迪,我的车上有法国红酒,我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