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南栖月左右看了看,忽然有些不适应这个位置。
还是陆北庭那台迈巴赫坐着舒服。
“我妈的事情不用管,她那脑子缺根筋,这种事儿以后别跟爷爷提起了,省得他心烦。”姜百川虽然今年才十九岁,但无论性格还是处事风格都相当老练,丝毫不像是个十九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南栖月从位置上翻出一根棒棒糖,拆开了叼在嘴里含着,“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姜百川沉吟不语,一路上都在保持沉默,直到把人送到了酌月公馆,才闷着声开口:“对不起。”
南栖月推门的手一怔,扭头道:“什么?”
“这些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妈,你就不会连家都不回。”姜百川靠着椅背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不是说我是顺风耳么,没有什么是我听不到的。”
南栖月默了默:“也不全是因为她,总之过去的事情不必介怀。”
“我爸准备跟她离婚了。”姜百川言简意赅,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细微的汗,喘了一口气,他忽然笑出声,“早该离了的。”
南栖月再次陷入沉默,有些意外他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扯了扯嗓子:“什么时候?”
“我在我爸书房发现了拟好的离婚协议,应该这几天就要跟她提了。”姜百川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怅然,但是更多的是平静,他只是担心杨玉梅会闹着不愿意离。
姜邢年轻时一朝醉酒酿成大错,后来杨玉梅带着孕检报告找上门,姜家看在孩子的面上自然要让杨玉梅进门。
可是这么多年,姜邢对杨玉梅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杨玉梅本身就没家世没背景,当年本就是赌了一把找上姜老爷子才能嫁进豪门,可是在姜家十几年,她害怕姜老爷子,也害怕姜邢,所以孩子是她唯一的倚仗。
南栖月被接回姜家那一年,姜百川兄妹俩才五岁,她害怕南栖月夺走属于这两个孩子的一切,所以私下里也曾对南栖月放过狠话。
南栖月虽然不在意,但她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她这个舅妈真可怜。
下车时,南栖月倾身过去一把抱住姜百川,像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后背,揉乱他的头发:“有什么关系呢,也许他们离了才是解脱,别多想,姐姐在呢。”
姜百川:“”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姜百川才拎着她后衣领把她丢回去,虽然有被安慰到,但还是一副高冷脸:“姐夫看着呢。”
南栖月条件反射:“啊?”
下一秒,车窗被敲了敲。
从发现这辆车停在自家门口的那一刻陆北庭就一直在等着南栖月下车,直到看见南栖月扑过去把人抱了好久都不松开的模糊身影,他才吃味地亲自过来接人。
南栖月下了车,关上车门时对着姜百川挥了挥手:“等我杀青,有空带你们去喝酒。”
姜百川看了陆北庭一眼,还不等他们进屋就调头踩着油门离开了。
南栖月:“”
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高冷。
“喝酒?”陆北庭哂笑一声,“还喝酒呢?”
南栖月从善如流地回应:“啊,喝酒,就喝酒,气死你。”
陆北庭嘴角微微上扬,瞧着她稍微有些挑衅的表情,一把拉过她的柔软的指尖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走了,回家。”
南栖月依旧有些别扭地蜷了蜷手指,但又不舍得离开这个现成的暖手宝,噘了噘嘴随着他迈开了步子,顺便跟他打商量:“明天我想让容容过来探班,陆导,给个通行证?”
陆北庭侧眸,笑意不减:“好啊。”
南栖月嘴角上扬。
老狐狸真好讲话。
“亲我一口就行了。”陆北庭幽幽补充。
南栖月:“滚。”
“那抱一下。”陆北庭进屋后将她圈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