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英才不敢置信地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那么做?”
容裴闭起眼睛说道:“这世界上有太多疯子,我们很难理解。”
郝英才说:“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容裴说:“你说呢?”
郝英才失魂落魄。
他很清楚郝英杰的性格,这种事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同时他也很清楚容裴的性格,当年郑应武触及了他的原则,容裴就亲手把郑应武送进监狱了关了一年。
容裴说要对付郝英杰,那是真的会下手。
他忍不住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深深地捂住。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不仅仅兄弟关系弄得一团糟,就连朋友关系也可能保不了。
就算海州的事平稳度过了,一切也不一定能恢复如常。
这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郝英才绷紧牙关说道:“我这就回来!”
容裴能查知的事情,高竞霆自然也能。而且他在同一时间知道了容裴已经将郝英杰从外交部架空的事,很快就明白容裴是在给他面子,没有当下就让人将郝英杰关押起来。
这是高竞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所有人都为海州着急的时刻听到这种消息,高竞霆的第一反应是拿起枪去把郝英杰嘣了。
但是他马上想到郝英杰是自己的人,处理手法太激烈,往后恐怕没有人敢再靠上来。
可这种想法只在高竞霆脑海中停留了数秒,马上就被他扔开了。如果连最基本的底线都不能坚守,那就更不会有人朝自己靠拢了,难道自己还要对一个因私废公的人宽容,以吸引更多这类人?
除了苍蝇和狗,没有人会喜欢往一堆粪便边上凑!
而他需要的并不是苍蝇和狗。
高竞霆一咬牙,马上就把调查结果上送邱靖海,要求将郝英杰以危害国家领土罪移入军事监狱等待审判。
邱靖海接到高竞霆的报告后有些意外,因为郝家一直被视为是高家的一部分,做出这样的结论无疑会让郝家寒心。
邱靖海问:“你做出这个决定,问过你的父亲吗?”
高竞霆说:“我相信父亲会同意。”
邱靖海沉默片刻,批复了高竞霆的报告,立刻派人前往外交部拿人。
可惜军方的人去晚了一步。
在和平软禁的防护条件下要接应走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所以在军方的人抵达外交部时那儿已经人去楼空。
这更坐实了郝英杰的罪名。
除了外敌之外还出现了内鬼,邱靖海不敢再大包大揽。他立刻将所有情况详尽地汇报到首都,同时派遣出第二批援兵,高竞霆和瞿洺也在受派之列。
容裴代表市政去给他们送行,高竞霆在登上机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容裴像标杆似的站在送行队伍的前列,像是永远定格在他们后方最坚实的后盾。
他面容沉静,身姿挺直,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也没有遭逢大变的颓靡,仿佛军队这次赶赴海州只是最普通的出行,不会遭遇任何危难。
容裴这一辈子,也许之后那么几天曾经坦露自己的脆弱自己心情,其余的任何时刻,他都必须像此时此刻一样维持着最冷静的状态。
因为他是容裴。
他身上背负着的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喜忧。
人总是贪心的,容裴也很贪心,他想要的很多,一时还得不到的话他能等,等候多年还得不到的话他能忍,知道永远都得不到的话他还能留着念想,仿佛只要想着自己曾经有过那样的渴望他就觉得足够了。
看着所有的机舰和运输舰都正式启动,容裴转头坐上自己的车子返回市政。
虽然他的表情不算太沉凝步履也不算太沉重,各大报刊却还是将他往回走的这一幕登上了头版头条。
呈现在所有人眼中的这一刻非常萧索: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意料峭,远处的天空像是被彻彻底底地清洗过一遍一样,惨淡到没有半点光彩。在照片的左边是连片的机舰,镜头跨过长长的起飞道,才照到了容裴的侧影。
光凭那没有正脸的侧影,外人可能根本认不出他是谁,可是对于云来港的人们来说,这是他们最熟悉的人了,哪怕是一个背影他们都能认出来。
整个云来港都陷入了一种沉重但并不绝望的氛围之中。
容裴下达完一个又一个的指令,才终于在韩定的督促下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花倒数第三天!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