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粪化学成分的确安全可靠,不会有鬼。”
“不是说这个,如果方法本身没问题,那就是使用这种方法的人有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
“这可能盗墓贼用的方法。提供给我们的人,不想被怀疑曾经有过盗墓贼的经历。”
化学组长愣了一下,随即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之中的谁,之前可能有过盗墓经历?其实我说,这也正常,谁没犯过错呢?既然大家现在都一起工作了,再去翻旧账也没意思。总要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土夫子专业的知识和娴熟的技术能够帮助我们考古,也是一种贡献嘛。”
关北海没有追究这事,但私下还是把那堆人事材料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
新鲜羊粪运来后,捂在封石前面。热水用工地上的煤气罐烧,源源不断送进盗洞。热水浇在封石前的羊粪上,腥臭味道从盗洞里传出来。考古队工作人员轮流戴着口罩下去边浇边铲,虽然闻着难受,但是大家心情都十分雀跃。因为这样进度真的非常快,只用了一天,铝矾封石就被挖薄了五十厘米。
在感慨进度快的同时,大家都吃惊这个封石实在很厚,连续浇了五天,换了半吨羊粪,用完了几十个煤气罐,终于把封石完全软化挖开了,丈量下来封石居然有两米长,这已经不是“门”了,直接是“石堵”了。他们这才一阵后怕,如果头脑发热用炸药,起码得炸毁半座小丘。而要是凿,更不知道凿到猴年马月去。
他们又花了半天晚上,把盗洞里的羊粪和石土块都掏出来,在青山帐旁边堆成一座小山包,清理干净通道。关北海已经组织好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下洞。嘱咐大家头天晚上睡个好觉,养足体力。
而周清尧也正是这时见鬼的。
夜晚他去旱厕上完厕所。旱厕修在砖房后面,就是三面砖墙围着,前面一扇木门,
周清尧从旱厕里走出来,忽然背后闪过风声,恐怕是砖墙后面埋伏着,出来偷袭的。周清尧迅速反应,侧身闪过背后的风声,背后那人失手没有敲到他后脑勺,却反手把他往前推,前面是个土坑,周清尧脚下被绊倒,摔倒在坑里,后面那人结结实实地捶在他背上,不客气地揪住他头发,压了上来。
周清尧奋力反抗,嘴却被那人捂住发不了声,那人一手勒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口鼻,想把他弄昏。周清尧在他身下奋力挣扎四肢,同时拼命转头,想看清那人到底是谁。
身后那人力气不是特别大,周清尧把半个脸勉强扭过来,脸上却露出了极端恐怖的神色。
骑在他背上勒他脖子的不是别人,是……周清尧。
一模一样的脸。
他瞬间脸色铁青,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心神大乱下忘记了反抗,感到喉间一窒,眼前一黑,呼吸提不上来,被另一个周清尧勒昏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隔日,他四周都是黑暗,他起身撞到头,发现头顶封着木板。他用力把头顶的东西举起。眼睛却一下子被阳光刺痛。原来他被扔在一个坑里,头顶杂七杂八地堆满了这几天的废煤气罐木料。他气喘吁吁地爬出坑。看见这是在陵墓山丘背后的荒地上,很少有人会来这边。
周清尧猛然想到自己昏倒前的景象,心里升起巨大的恐惧。他举起自己的双手,还是那一双瘦长又白皙的手臂。还是周清尧的身体。但是另一个周清尧是谁?难道是真正的周清尧回来了?
不对,不对……周清尧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脑中一个激灵,朝青山帐的盗洞跑去。转过山丘正面的时候。素来人声鼎沸的工地有些安静,人少了很多,他看着日头,眼下关北海应该已经带着很多人下斗了。而自己本来也会跟他下斗去。但是关北海并没有来找自己……
他必须为自己的推测找到证据。他径直走到留守工地的住房门前,敲门打开的是化学组长。
“咦?小周同学,你不是跟关教授下斗了吗?”
周清尧道:“他们进去后我又出来了,我有点不舒服。”
“哦,那你有事吗?”
“我是来找您借东西的。”周清尧沉道:“我需要借溶解硅胶的东西。小半瓶就可以了。”
“用石灰水吧,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配。”
周清尧点头,等了一会儿,拿着小瓶石灰水道谢后,朝青山帐盗洞走去,心中惊涛骇浪在奔涌着。
因为他已经知道,另一个“周清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下章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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