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凉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落蕊懒得再理会他,牵着沈夭夭就要离开。
沈凉面孔狰狞着,好一会儿蓦地转头看了眼旁边牢房的沈东。
既然关着出不去,整治不了余氏,难道他还不能整治沈东吗?!
好歹也是出口恶气,为他的耳朵报仇!
眼看着余落蕊带着沈夭夭要走,沈凉连忙抓着牢门嘶声大喊:“不能走,不许走!我还要请长老过来!沈东、沈东他在牢中斗殴,伤害手足兄弟,应该治重罪!”
余落蕊和沈夭夭顿住脚步。
沈夭夭回头看着沈凉,澄澈透亮的眸光下满是不屑。
但她咬着手指,一派天真懵懂:“可是……这些不都是家务事嘛?你怎么能对自己的锅锅喊打喊杀的呀?”
余落蕊面上露出讽刺,冷笑一声,顺着乖宝的话道:“对啊沈凉!你怎么能这么不敬重兄长呢?”
看着沈凉错愕又扭曲的神色,余落蕊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
想当初,沈家人拿着那所谓的家规,往她身上套了多少枷锁!
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家人之间要相互忍让,不必计较那么多……
到头来,其实是她余落蕊的福气沈家人来享,她余落蕊一个人忍让所有的沈家人,她余落蕊就算是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能跟任何沈家人计较!
【当年我懵然不知,被你们沈家人当做砧板上的肉,任由你们宰割——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
余落蕊思及此,冷笑着继续道:“一家人和睦相处相互忍让——沈凉,这不是当初你教给我的吗?”
沈凉的脸色灰败了一瞬,很快想到什么,眼睛又倏然间亮起来。
“那、那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你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啊!”
余落蕊此时举起族谱,似笑非笑道:“可是我们已经断亲了,不是一家人了,你忘了吗?”
沈夭夭也脆生生道:“是呀爹爹——哦不对!以后就只能叫你酥酥啦!”
沈凉如遭雷劈,彻底僵在原地。
沈夭夭不忘继续补刀,笑嘻嘻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京兆尹,甜甜问道:“京兆尹大人,您说对不对?”
京兆尹捻着胡须,眯眸点头:“不错不错,夫人和小姐都说得很对。再者沈凉啊,你兄弟沈东不就关在隔壁?你们兄弟应当相亲相爱,相互扶持才对,如今只有你们才是一家人了。”
“不,不……我不!”沈凉目眦欲裂,“我要见圣上,我是有功之臣,圣上该赏我的!”
京兆尹笑眯眯点头:“的确,圣上是赏你了——来人啊!”
话音刚落,两个狱卒端着一桌颇为丰富的酒菜走上前来,放到了牢门口。
“这就是圣上对你的嘉奖,你看整个大牢里,哪个犯人有你这样的待遇?你该好好感谢圣上恩赐!”
说完,京兆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沈凉身子一软,跪倒在地,猩红的瞳孔里满是绝望。
余落蕊也带着沈夭夭,扬眉吐气地离开了。
回到府上,刚一进门,丫鬟立刻围了上来,给母女二人端来火盆和柳枝清水。
跨了火盆,用柳枝洒水祛了晦气,余落蕊这才带着沈夭夭高高兴兴吃饭去了。
隔日,皇宫宴席。
余落蕊带着沈夭夭盛装出席,一路上受到络绎不绝的称赞和恭维。
进到大殿内,沈夭夭一眼看到了末尾席面上的柳莹莺和沈宝珠。
【咦?坏女人怎么也来了?还戴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