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相信小姐是真的好几夜没有合眼了,瞧瞧都困成啥样了。
但其实沈栖姻压根就没睡着,一闭上眼便是前世种种,让她毫无睡意。
恍惚间,她想起了秦隶曾对她说过的话。
——杂家喜欢你的眼睛,看似如泉潭般平静,其实静水流深,波涛汹涌。
——你跟杂家是一样的人,都是疯子,只不过你比杂家能忍,是个妙人儿,杂家等着看你撕下伪装的那一天。
如今回想起来,沈栖姻觉得秦隶并没有说错。
她是疯子。
她恨对自己百般嫌弃的祖母、恨对自己漠然无视的父亲、更恨对自己非打即骂的母亲……恨每一个对着她嘲讽奚落,肆意折辱的沈家人,恨不得他们去死!
可她不能那么做,甚至不能表露出丝毫不悦,因为她是女儿,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以她咬牙挺过那些刑罚,她想救父亲出狱,想要向他们所有人证明,她不比兄长他们差,她也可以很有用。
可结果就是,他们会榨干她最后一点作用,然后将她弃如敝履!
她甚至想直接一把耗子药撒进井里,药死他们算了!
可是不行。
她还有忍冬要照顾。
重活一世,这辈子她就干三件事。
第一,把沈家的人都噶了。
第二,把她家忍冬养得白白胖胖的。
第三,以上两点同步进行,若有冲突,第二点优先。
可巧,她才这么想,就有刁民想要害她家忍冬。
外间响起了开门声,忍冬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接着便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沈栖姻赤脚下了床。
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慢,她看到半夏端着一碗什么东西递给了忍冬,并说:“傍晚的事儿是我不对,不过我也是为了小姐着想,恐人笑话她驭下不严,没规没矩的。”
“忍冬妹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不!我想着你今儿值夜,夜里又凉得紧,是以特意熬了碗姜汤来给你驱寒。”
“你喝了姜汤,这事咱们就算翻篇了,若是不喝,便是不肯原谅我了。”
忍冬苦着一张小脸听着。
她自是不愿意承她这份情的,没人会喜欢对自己百般欺辱的人。
可两人同为小姐的婢女,若是不合,为难的是小姐。
她不愿小姐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费心。
因此,即便心里再是不愿,她也还是挤出一抹笑,接过了那碗姜汤:“……半夏姐姐说哪里话,只要是为了小姐好,我怎样都行。”
话落,她端起姜汤往嘴里送。
烛光下,半夏的眸光明明灭灭,隐隐跳动着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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