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看着皇上。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切实证据您就敢抓人似的!
“徐国公根基深厚,又和其他世家盘根错节,今夜之事又是突发事件,臣尚未找到切实的证据,如今唯有萧蕴浅那三人的口供指认,但无其他佐证证据。”
刑部尚书一句根基深厚盘根错节让皇上眼皮跳了一下。
心头生出一股发闷的怒火,却无处发泄。
他是皇帝!
九五之尊!
堂堂天子!
竟然拿这些世家毫无办法,愤怒之下,皇上不免想到镇宁侯府......若非陈珩抓了苏落激怒了箫誉,镇宁侯府也不会垮的如此迅速。
人死灯灭。
陈珩死了,镇宁侯死了,镇宁侯夫人死了......这个家当家做主的都死了,余下的......什么都是枉然。
可他没有箫誉那样的本事,敢直接杀人。
意识到这一点,皇上又觉得委屈和生气。
但更意识到一点,他可能真的需要对箫誉好一点了,现在,只有箫誉能帮他抗衡世家,不然,他就要被世家欺负到头上了。
今儿能弄出一个假的萧济源,明儿说不定就能弄出一个假的皇帝。
皇上让自己的脑补吓得一身冷汗,搁置在桌案上的手蜷缩着,忽然猛地一收,转头朝内侍总管道:“去传南淮王进宫!”
不等内侍总管应答,刑部尚书道:“启禀陛下,臣进宫之前,去过一次长公主府,因为案件涉及到南淮王的祖母,臣想着要去亲自回禀一声。
长公主殿下病重难以见人,南淮王不在府中,是王妃见了臣,王妃不通朝事,臣也不敢多言,便又出来了。”
他去长公主府的事,就皇上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让人查。
不如他自己说出来呢。
皇上皱眉,“他不在?”
内侍总管忙道:“陛下忘了?昨儿您派了南淮王前往宁州查看宁州防寒事宜。”
宁州地处东北,每年冬天都有雪灾的危险。
皇上想起来了,他是派了箫誉去宁州,说是查什么防寒事宜,但其实就是想要把箫誉从京都支走。
这么一想,皇上又觉得,对比世家的刁钻蛮横,箫誉其实还是听话。
虽然也有违拗他的时候,但一般只要不涉及长公主和苏落,箫誉都是听话的。
哎!
心里重重一叹,皇上道:“派人传信,让他立刻回来!”
“是!”内侍总管应诺。
皇上朝刑部尚书道:“徐国公毕竟是先帝御封的国公,若是只凭那三人的口供,确实难以服众抓人,这样,你先审讯那三人,争取拿到切实的证据,只要有切实的证据,就去抓人,这案子不必走大理寺,你们刑部全权去办。”
刑部尚书立刻抱拳,“臣必定不负陛下期望。”
出了御书房。
刑部尚书大松一口气。
皇上知道他和箫誉走的近,这案子全权交给他,其实就等于给了箫誉一个调查徐国公府和宁国公府的权利。
这是箫誉一直想要但始终找不到契机得到的。
今儿,竟然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了。
刑部尚书一走,皇上朝传话回来的内侍总管道:“天亮了去给皇后送一碗甜汤。”
内侍总管顿时眼皮一跳,“陛下,您就算是再怎么动怒,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