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公安局张郭战兵虽然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是没料到李宏彩一案的苦主来自倭国。一个长相俊美,自带上位者气场的倭国女子自称是死者的未婚妻,前来认尸并处理善后。让他更感惊讶的是那些陪同人员,清一色的黑西服墨镜平头扮相,个个精神神十足。
“局长,从视频内容分析,这女的是花之沫,随行人员有日方保镖,也有华夏人。”局长助理朱文传小声汇报。
“好,跟他们讲,按照我们的流程办。”郭战兵冷笑,“倭寇,如果胆敢乱来,见一个灭一个。”
翻译把安排流程解释给花之沫,听完翻译,她鞠了一躬,用地道的汉语毫无感情的说道:“客随主便。”
花之沫配合的态度让一切变得顺利起来。手续简单用不了半天时间便宣告完成,随着一阵青烟升起,李宏彩化成了灰烬,曾经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或者风流倜傥之类的誉美随风而逝,只剩下坛中一抔骨灰。
“去江宁!”花之沫神情冷漠地下了命令。
法明大和尚在惊慌失措中迎接了花之沫的车队,看着三辆车上下来穿戴整齐的保镖与陪同,他心中大感困惑。
“大和尚,李桑的骨灰我先暂存在这儿。”花之沫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办。”
法明大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你是谁就敢对我颐指气使?正在犹豫之间,胡一筒像个幽灵般从外面飘了进来。
“胡先生。”花之沫在胡一筒面前不敢托大,无论是功夫还是权势随便挑出一样,对她来说都是顶天的存在,可以直接碾压山口组地存在。
胡一筒点了点头,“山口组的决定太过草率。”
面对胡一筒直言不讳的批评,花之沫只能唯唯诺诺的承受。
“这次你们带了了几个人?”
“总共有十三人。”花之沫恭敬地欠身回答。
“不是问总人数,我问的是跟你功力相差无几的好手有几个。”胡一筒肚子里面憋着火,声色严厉。如果不是扈呈祥特意安排,他不愿意掺和这件不算光彩的事情。
“加上我有三个,他们是树下彦朗,山田一男。”
树下彦朗和山田一郎齐齐站立鞠躬,礼节周至。
胡一筒轻笑一声,“花田太郎未免太小看这件事情了。华夏武林人才辈出,你们三人恐怕力量单薄了些。”
“胡先生,对付一个酒店的保安头子的话,我们三绰绰有余。”花之沫信心十足。胡一筒不愿在这件事情纠缠,“我也带了两人,修改一下你们定的比赛方法,采用五局三胜制,算是我帮你们了。你们仨排在前头,如果你们赢了,我们就不上了。”
花之沫轻轻点头,“胡先生,前三场能不能安排一个你们的人参加?”
胡一筒认为花之沫胆怯,故作大度的说道,“好!我让栾振树打第二场,安排洪波打第四场,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对付娇莲大酒店绰绰有余。”
胡一筒虽然忌惮风彬,却没有把娇莲大酒店的整体战力看在眼中。独狼难敌群狗,再厉害的高手也敌不过车轮战的消耗。
法明在一边听的云山雾沼,不明就里。直到他们都把打擂台比赛的顺序安排妥当了,胡一筒与花之沫才想起要跟法明解释清楚。
被忽视的感觉刺激着法明敏感的神经,从他的胖脸上虽然看不出情绪变化,心中则在不停的问候在场各人的祖宗。
“法明,花之沫小姐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处理李宏彩先生的后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跟你脱不开干系,所以你要尽心尽力帮助花之沫小姐,达成她的心愿。”胡一筒上来就给法明扣上了一顶大帽子,接着继续说道,“花之沫小姐打算通过比武挑战的方式来解决她跟娇莲大酒店的恩怨。对于李宏彩先生的死亡,娇莲大酒店难辞其咎。”
“老大,比武不是不可以,如果娇莲问起比武的彩头,怎么应对。如果出现红伤,甚至闹出人命也不是好。江宁警察现在的重点是抓社会治安,花之沫小姐现在是不是往枪口上撞?”法明保持着做法官时的严谨作风,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胡一筒闻听大笑起来,“花之沫小姐是来挑战的,不是跟他对赌,是不是这样,花小姐?”
“胡先生说的很对,我们是来挑战的。如果我们输了,这笔帐一笔勾销。如果他们输了,要对李先生的死负责,并赔偿?”
“怎么负责?”法明心中不满,“赔偿,又是怎么说?”
“凶手要自杀谢罪,”花之沫神情傲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娇莲大酒店将归大日本帝国所有。”
法明心中骂娘,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在对待日本人这件事上,他象普通华夏百姓一样,抱持着朴素的善恶观念,在他眼中,日本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件事情,我认为值得商量。”法明壮着胆子说道,“你们认为是娇莲大酒店害死了李宏彩先生,如果他们不承认,要求你们拿出证据,该如何答复?”
胡一筒冷眼看着法明,脸上变化的表情显示他心中对法明的表现十分不满。
“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法明继续说道,“我也是为了挑战能够成功。如果我们主动挑战娇莲大酒店,他们不接招,又能怎样?在华夏大地上,花之沫小姐行动会受到很多约束,你说是不?”
“法明”胡一筒拖长了声音说道,“这些我们会从长计议,不要在这边喋喋不休的说教。”
法明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自动把椅子往后挪了半步,听他们继续讨论。
“法明说的也在理,”胡一筒说道,“挑战要有正当性,双方的赌注也不能差距太多。”
法明心中痛骂胡一筒的祖宗。此时他已经不便插话,国人有这个习惯,当被长辈或者上级呵斥后,会自觉的退到后面,然后开始看戏。
“花之沫小姐,要说李先生之死全怪罪到娇莲大酒店头上,似乎也有些证据不足。还需要想个万全之策为好。”胡一筒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我亲自看着李宏彩吃了四颗小药丸死掉的。因为他在娇莲大酒店被喂下了毒药,便开始阳痿不举,所以他要证明给我看,他是被喂下了药。”对于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花之沫并不觉得难为情,描述起来毫无心理阻碍。
“问题的关键是,有谁能证明娇莲大酒店给他喂下了药丸?而不是李先生自己纵欲过度,肌体除出了问题?”
“不可能,春节前我们还”花之沫差一点说漏嘴,急忙打住。她原意是春节前在箱根两人还在一起,李宏彩那时一点阳痿的迹象都没有。
胡一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现在纠结这个没什么用,我们要做到师出有名,更要做到公平公正。”
花之沫心中气恼,她趾高气扬的到华夏来寻仇,没想道在一座破庙里面,如虹的气势便被自己人消磨干净。早知如此,还不如上来就跟娇莲大酒店打一架,解一下心头之恨。
“如果胡先生有很多顾虑地话,这次比试我们自己来就行。”花之沫对胡一筒拐弯抹角的行事方式感到非常生气,一场简单的比试,在他嘴里左一个限制,右一个规则,还让不让他们把挑战进行下去。“我们会对娇莲大酒店采取行动。”
对花之沫略带顶撞的言辞,胡一筒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生气。他并不是有意打消花之沫的心气,而是单纯的想把事情做的完满些。他对着花之沫笑了笑,说道:“如果花之沫小姐执意对娇莲大酒店采取行动,我们也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尽地主之谊。我答应令尊确保你在华夏的安全,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一出发点。你对华夏人生地不熟,不能贸然行事。”
搬出了如此高大上的理由,让花之沫无话可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要领情。”胡一筒在心里嘟哝着,他一直不明白挑战娇莲大酒店的意义何在?报仇,有很多种办法,没必要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人不知。
花之沫不是傻瓜,急忙借坡下驴。“还请胡先生执教!”
胡一筒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神情,“比武还是要继续。人死不能复生,再造太多杀戮没有用。以三千万做注,双方谁输了谁出三千万,并且要登报道歉。”
“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花之沫站在己方必赢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不少了!如果花之沫小姐认为没有问题,我们就去下挑战书。对了,三千万是华夏币。”
花之沫叽里哈啦的跟她的随从们聊了一会,最后拿定了主意。“听胡先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