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也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还有一年我便加冠了,届时我可以自请去封地,到了封地,天高任鸟飞 海阔凭鱼跃,我绝不会束缚着姑娘。”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得报仇。
当然,他会为她准备好退路,就算他失败,她也能安度一生。
程九鸢若有所思地点头:“听上去,于我而言,确实很有诱惑力。”
听他说他要远离朝廷去当一条咸鱼,程九鸢面上心动,实则心梗。
她要做的事,跟他规划的未来可差太远了。
程九鸢问:“但你图什么?”他既然想当咸鱼,也不会是看中她的家世,那他是看上她了?
楚珩一愣。
他图什么?
图不让梦境成真。
图她安稳一生。
“我父皇说过,我想去封地,就必须先成亲。若是其他女子,可能会贪恋京城繁华,就算去了封地,与我也是怨偶,但二姑娘不会。何况,就算是为了应付,我也想找个合心意的,程二姑娘正好是。”
程九鸢听见他这个理由舒了口气。
不是喜欢她便好。
这婚事听上去更像是交易。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让皇帝收回圣旨,便先如此吧。
楚珩举杯:“二姑娘可答应?”
她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等他杀了皇后和太子,报了仇,他就陪她。
程九鸢举杯:“圣旨已下,无可更改。”
他想当咸鱼,等她杀了楚泽和程云歌,她可以随他去封地。
二人各怀心思碰了杯,这杯茶喝出了酒的姿态。
门外,木槿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菘蓝见她眼下乌青,问道:“姐姐,你昨晚没睡好?”
“昨夜那树上的蝉叫个不停,我怕吵到小姐,拿着竹竿去赶了好久才赶走,没想到今日它又飞回来了。”
菘蓝看向此时正扯着喉咙不要命叫唤的蝉,抓了抓头发。昨夜她睡得太死,都没听见。
都入秋了,怎么还这般热?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树梢的人身上。
“喂,帮个忙。”
她方才看到他轻轻一跃就跑树上去了,功夫肯定很好。
山岚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我吗?”
“除了你还有谁?这该死的蝉吵到我家姑娘了,帮忙把它抓下来。”
那个黑面神她不敢招惹,但这个人看上去好说话一些。
见妹妹如此理直气壮,木槿拉了拉她,然后对山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小妹无理了。”
菘蓝皱了皱鼻子。
山岚也觉得这蝉太吵,一跃而起,轻而易举地把蝉抓在了手中。蝉鸣停了,园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哇!”地上菘蓝仰着脑袋,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山岚得意一笑。
菘蓝反应过来,立刻闭嘴。
自己方才确实有些理所当然了,不过,自家姑娘以后是这两人的主母,抓个蝉也是顺手的事儿。
“这天太热,二位还是偏房用点凉茶吧。”木槿开口道。
“不用。”赤璋靠着树干抱着剑,吐出俩字儿。
“我姐姐做的冰酪可比外边儿的好吃,你们要来点吗?”
就当感谢他抓蝉了。
“不用。”赤璋依旧是这两字。
倒是山岚忙道:“你不要我要,多谢姑娘。”
“那你等着。”菘蓝转身去了小厨房。
经过短时间相处,木槿也摸清了这二人的性子。
一冷一热,一静一动。
以后若遇事,还是找山岚大人比较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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