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人生父母养的,也不可能谁强大一点儿就需要多受苦,所以江灵歌这个惩罚,不过是洛云瑶应该受的。
她换了个姿势,然后轻笑:“嗯,你说的对,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
在王府之中休养几日之后,皇上终于来了消息,让楚凉夜带着江灵歌进宫。
如今江灵歌毕竟已经成了西楚国赫赫有名的昭月公主,她失踪的事情,早就被全城的人盯上了。
不过碍于楚凉夜,很多想要趁机试探消息的人连江灵歌的面都没看到,这些日子,江灵歌确实在好好休养,原本掉下去的肉,在短短时间内就胖回来不少。
楚凉夜对着一点十分满意,因为抱着的时候至少没那么单薄了。
随着这些天太子也从外面归来,整个京城的局势,又变得和之前一样紧张起来。
云深已经将下毒的事情查清楚了,更有了不少人的证词,周国公府赖不掉这干系,却在此时出现了一个朝中官员,直接将这件事给承担了。
那人本就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子,这株连九族的大罪,就这么被替罪羊给顶下了。
起初得到消息之后,众人也都十分气恼,可转念一想,周国公府都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不过此时周国公府也受到了牵连,至今皇上也没有允许周国公上朝。
而这二十天,皇后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就连云深去看过也只是摇了摇头。
皇后身上的瘟疫早就已经解开了,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只能说明对方是心病。
许多人不由得想到了多日前那个偷偷潜入皇后寝宫的刺客,虽然对方没有杀人,可皇后自从第二天醒来以后,精神就出现了一点儿问题。
开始还不算严重,因为对方总是会在噩梦之中惊醒,甚至胡言乱语。
至于说了什么,也只有一直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几个宫女知道,后来有人悄悄打探了一下,,竟然发现,皇后在噩梦惊醒的时候,居然会喊出唐蓉的名字来。
唐蓉这个名字虽然现在有些新上任的官员不太熟悉,可是对于那些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老臣却是熟悉至极。
皇上刚刚上完早朝,一身威严庄重的龙袍还没有脱下来,他正坐在御书房之中批阅奏折,听到门口孙公公的通传,立刻让他们进来。
两人并肩进了门,楚皇眯了眯眸子,上上下下的把江灵歌打量了一番。
“灵歌,如今身体可好?”
“承蒙父皇挂念,灵歌一切安好!”
她客客气气的行礼回话,一副十分乖巧听话的模样。
楚凉夜暗中握了握她的手,双眼之中闪过一道浅浅的亮色。
“朕知道你遭遇不测失去了孩子,不过你们二人还年轻,以后自然还有的是机会!”
江灵歌听到楚皇的叹息声,连忙露出一抹十分伤心的表情来,她垂下眸没有回话,像是陷入了痛苦之中。
楚皇也没有再追问这件事,渐渐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枫桦城的事,朕已经查清楚了,周国公府擅自出兵,不管从何来讲都是大错,如今朕已经将周家手上的几万禁军调遣的权利给了你,你要好好的给父皇帮忙!”
楚凉夜微微点点头:“是!”
见到楚凉夜面上淡然的表情,好像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皇上的眼底陷入了几分回忆,不由得叹了口气。
“凉夜,之前朕对你误会那么深,你可曾恨过父皇?”
江灵歌知道,楚皇意有所指,说的是之前怀疑他身份的事情。
楚凉夜垂了垂眸子,面上依旧冷静如常,没有什么特殊
的情绪和表情。
就像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变色半分:“父皇为江山社稷着想,儿臣怎敢怪罪!”
这话倒是说到了楚皇的心坎上,他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就连唇边的笑意都浓了些。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心胸果然宽广!”
他轻笑出声,连忙让人赐坐,江灵歌和楚凉夜坐在御书房的一侧,气氛倒是自然和谐了些。
只是这份和谐还没坚持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另外一声通传。
“太子殿下到!”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楚斐然的面容直接映入了江灵歌的瞳孔中。
楚斐然在这一个月中也瘦了许多,看的出对方出的这趟门并不是什么安逸的差事。
“参见父皇!”
楚斐然面上明显有什么心事,他危险的眯起双眼,嘴角略微绷紧了。
楚皇将手中的奏折摆在旁边,微微挑眉看着他:“看你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大事?”
楚斐然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他上前一步,直接放在了楚皇的桌案上。
江灵歌想要看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过有皇上的手臂挡着,她这个位置看的不太清楚。
只是,她明显感觉到,楚皇在看完那封信之后,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这些都是真的?”
楚斐然重重的点点头,脸色凝重至极:“绝无虚假!”
因为这两年西楚并不太平,到处都是天灾人祸,枫桦城那点儿灾祸对于西楚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而在一个多月前,楚斐然因为将功赎罪的缘故,被楚皇派到江南之地赈灾。
他身为皇子,自然也要做出表率,更不能在皇上的气头上还在灾区享乐,所以也算是受了整整一个月风餐露宿的苦。
皇上嘴角溢出一抹冷色,直接将那张纸摔在地上:“如果真相如此,那夜城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听到夜城这两个字,江灵歌的眸子瞬间眯了眯。
她侧眸看了一眼楚凉夜的表情,见到他没什么反应才安心下来。
楚皇的话还没说完:“夜城当众劫走赈灾银两,难道当朕不存在吗?”
楚斐然低下头,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角:“父皇,夜城一向强势惯了,但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一点儿银两的事情就和其闹的不可开交。倒不如找一个人前去谈判,看看也城主究竟想要做什么!”
江灵歌听到楚凉夜的语气,忍不住想要知道对方究竟还想做什么。
这人居然将手伸的那么长,选择和夜城对上。
可是听他的语气倒不像是要得罪夜城的样子。
楚皇皱了皱眉:“太子,难不成你要亲自去见夜城城主?”
楚斐然抬起头,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儿臣和夜城城主并不相识,怕是就算去了,能不能见到人都要另说,可是夜王妃就不同了!”
江灵歌猛然抬起头,双眼之中闪烁着一抹冷漠的光芒:“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像是被气急了,身上在轻轻颤抖着,楚斐然侧眸看着她,缓缓扬了扬眉眼:“夜王妃和夜城城主夜未寒关系密切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毕竟对方可还亲口在大殿上,为你求过情!”
楚皇闻言,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在大殿上夜未寒说的话。
本来火烧祖祠是一件难以挽回的大事,可是夜未寒却亲自出面为江灵歌求情。
夜城城主是什么身份,如果能够得到夜城帮忙,南祁国也不敢对西楚动任何心思。
一想到这点,楚皇的心顿时忍不住动了动。
西楚现在国力衰弱,南祁国早就对其虎视眈眈,虽然在一个月前那些使臣已经
离开了,但却不代表对方就此会歇了心思。
楚皇和颜悦色的看着她:“灵歌,看来太子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和夜城城主交情莫测,这次去夜城找他要个交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然夜城之人在西楚的境地之中当众作乱,若是朕不管的话,会对西楚名誉有损!”
江灵歌总算明白了楚斐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她以前和夜未寒走近的事情都还记在不少人心里呢,这是当着她和楚凉夜的面挑拨离间了。
如果楚凉夜不是夜未寒,怕是醋坛子早就要打翻了,谁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这种帽子。
她一脸怒色的站起身:“太子殿下这是在故意辱没灵歌的清白,灵歌和那夜城城主根本就不认识,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交情,有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她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楚斐然,浑身的怒火仿佛都要将四周燃烧起来一眼。
楚凉夜皱着眉站起身,“本王的王妃身子还虚弱,这种事情,还是太子殿下自己去想办法吧!”
其实江灵歌一点儿也不排斥太子的要求。
本来她就十分想要去夜城看看,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然而楚斐然却直接摆在她面前一个。
可是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表面上的戏还是要到位的,不然楚凉夜掉马甲了就糟了。
楚斐然明显有些为难:“如今事态紧急,虽然有些难为王妃,却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难不成夜王根本不将国家安危看在眼里吗?”
楚皇见到两方当着他的面对峙争辩起来,不由得心思有些沉重:“正事要紧,暂时先将那些儿女私情放下吧,朕允许夜王陪同王妃一同前往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