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青急急地说,“你们将军在哪里呢?快推我去吧!”
芍药只是嘴角勾起了明了又好看的笑,她点了点头道,然后便推着欧阳青往白蒙的书房走去。
果然,不出欧阳青所料白蒙真的在书房。
只因远远便听闻了那哀婉的萧声,虽气息十足,但曲调未免哀婉,居然是广陵散。
其实欧阳青一直都是通晓音律的,那天雨夜,她是故意骗白蒙她不识音律,于是让他亲口说出那琴声是——凤求凰。
没想到白蒙不仅仅琴技高超,连笛也吹的如此之好。
欧阳青摆下了一个手势,让芍药就在庭院的走道上让他停下来。
然后她便听到了芍药相当花痴的声音,“欧阳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们少爷特别的厉害!”
欧阳青点了点头,轻声说,“是啊!简直是意料之外!”
“那可不是,我们将军琴棋书画皆通晓,而且还是各中高手,若是哪日让你看到我们将军作的画,定会惊艳您的!”
芍药虽说的夸张,但她知道白蒙便是有这样的本事,做任何的事能做的很好,让人的目光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此刻白蒙便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似是跟上次偷偷瞧见他弹琴一般,总觉得她像是一个偷窥他的小人。
他身上的那件带血的衣袍早已换掉了,此刻身上是一件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腰间玉带所束,一头黑发又潇洒而不羁地垂了下来。窗外月桂花香,随风而落得一抹黄点缀在了他墨色的发丝间。
空气之中飘荡着月桂树的花香,很多年后,她都记得这一刻的画面,记得这一刻空气之中飘荡的香气。
只一个
背影便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一曲作罢,白蒙缓缓地放下了手,幽幽转过身来,目光带着冷夜的寒光,却夺目而璀璨。
欧阳青忙低垂下了脑袋,将自己带着痴迷地目光转移开,芍药也忙识趣地对着白蒙微微施礼道,“这……将军,小姐已经送到,芍药就先下去了!”
白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芍药转身离开。
秋日的晚风有点冷,欧阳青看着他步态沉稳地朝她一步步走来,带着一股强而有力的风,然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他耳力过人,其实欧阳青刚刚到的时候,听着她在跟在芍药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便知道是她,只是他却没有出声,成功的将一曲给吹完了才转身。
欧阳青并不回答白蒙,却自顾自地问,“将军似乎有心事!”
白蒙愣了下,他的心思?
有那么明显吗?
他直起身,唇角微微泛起弧度,“木头人才没有心思呢!”
木头人?
他不就是吗?
“是啊?将军可不就是木头吗?有心思的木头人才最让人烦恼!”
看着她在月光下明朗的浅笑,微风卷起了她的发丝,引来阵阵香,也不知是从她身上传来的,还是从什么地方……
“哦?怎么说?”他被她这双大笑的双眼微微晃了神,旋即才轻声不解道。
欧阳青弯弯嘴,有点泄气地说,“怎么提点都不明白的人是不是木头人?”
“哥哥,青青,我们回来了!”白雪的一声欢声笑语将欧阳青的话给冲开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将刚才的对话暂时搁置。
见白蒙和欧阳青站在石亭前
,彼此都没说话,两人却都是风情俊朗之人,白雪一拍手激动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欧阳青刚启唇想说什么,白雪便又激动地打断,一双杏眸带着灵气在欧阳青和白蒙的身上来回的扫视,歪着脑袋暧昧地说,“这秋日赏月,佳人再侧,果然是好雅致啊!啧啧……”
“我说过多少次,你还未及笄,莫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来去!经文不是好有几遍没抄写吗?再加上三遍!”
说罢便推着欧阳青的轮椅朝着亭外走去。
白雪郁闷地直跺脚,她说错什么了吗?哥哥怎么又罚她抄写经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