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清月公主知道这件事,怕就得气的半死不活了。清月公主作为郡主,在赵府,理应大家都尊敬的,可是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子呢。
千众对清月公主心狠,连自己那从小跟到大的贴身婢女萍儿都不叫带上,也不知道萍儿现今去了哪,萍儿的前主子是个被罢黜的公主,那么萍儿岂不是也会跟自己一样,平白受人白眼……
清月公主在这赵府中,连个梳头的婢女都没有,而清月公主自己又梳不清,直直懊恼。缘何自己堂堂公主,跑到这里却连个丫头都不如!
可是有些事,是自己到了这赵府才知道的。
比如,这赵府先前是有一个夫人的,那个夫人住在东侧院,很受赵府上下尊重,可惜是个妾。原本赵喻是打算将这个妾提了做正夫人的,可是清月公主嫁进来了,背后是皇家。
再比如,自己到这赵府,就等于是被软禁了,连新婚之夜新郎都不在,大婚之初也不让清月公主对公婆奉茶,也出不去,无论清月公主怎么说道,那赵喻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清月公主本是想生气的,可是又一想,那赵喻说的在理,如今的清月公主虽然是个郡主,可是是被罢黜了的,地位自然不比从前,忍忍也就过去了。
清月公主心里盘算着,等有了机会金宫,再对千众,对董太后好生的说道一番,看他赵喻还敢不敢这样对她!
可是,东侧院的那位来找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
清月公主蓬头垢面的压根不想见人,便道:“本公……我今日里身子不爽,不便接待外客,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门外响起一个柔柔的声音:“姐姐莫要这般,你我既然是一家人,说不上是外客,哪里用得着接待?
原先这赵府只有我一个夫人,虽说与下人都很亲近,可是下人毕竟是下人,有些话总也说不得,可是如今姐姐来了,可是大好的事儿,你我有了掏心窝子的话也可以说说啊。”
清月公主一听这话,心里就明白这位不是好惹的,这些招牌似的话清月公主不知道听旁人说了多少,废话一箩筐,说来是交进感情是假的,可是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才是真的。
那清月公主不由得对这位夫人鄙视了几番,才猛然开门:“姐姐?你唤我姐姐?真是可笑。我不过双八年化,而你?你自己瞧瞧,你这脸上都生了黄斑了,怕是都二十多了吧,这般老的年纪,也称我为姐姐?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叫外人传,那赵府的,妾,没长眼睛吧。”
清月公主说完话才开始打量这何采依,原来能看出来何采依为了见清月公主还是好生的打扮了一番的。
那浅蓝色的罗裙上坠着流苏,还有一方玉佩,粗粗一看倒看不出成色,但是却能知道是什么上好的玉,外衫上绣着青鹤,倒是别走一番风味。
黛色的发丝绾了精致的朝云髻,满头皆是金光闪闪的发饰,又斜斜插着一支显眼的金步摇,随着步子一晃一晃,又在阳光底下闪烁着,煞是耀眼。清月公主这样见了何采依,心里只觉得庸俗至极。
而反观清月公主?清月公主头发没有梳上,墨色如瀑的长发慵懒的披散下来,浅红色的衣裳之上纹绣着无数牡丹,那没有上任何妆彩的脸上白净的很,浑然天成的红润的脸颊透着清秀,杏花眼不是很有神,可是却有一番旁的风味。
何采依听了这话,面色上明显挂不住了,有些僵硬,清月公主有些得意,何采依却又笑了出来:“原按年纪
,我是不该唤你为姐姐的,可是我不过是个妾,而您却是正夫人,所以,按规矩在,称您一声姐姐,是合规矩的。”
“你说的什么规矩,可惜我从来都懒得按规矩来,你按规矩称我一声姐姐,在我听来却是极不顺耳,就像是将我说老了一样,我可不干。”清月公主很是骄傲的样子,心里的轻蔑都写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