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妇人好似又想起来了什么,“诶呀”的惊叹了一声,然而望着采宁的眼睛说道:“说来,这间别院当初也是那户人家的地盘啊,难不成被你们买下来了的?可是我记得当初买下了这个别院和这间院子的是同一个人才对啊?如果是你们买下来的,你不应该再来问我这件事情啊。”
“诶”,妇人的话着实让采宁也惊了一把,采宁是个守不住事情的的,这嘴啊一张,就把什么都给说出去了:“可是这间别院,不是我们买下来的啊,是有人给我们借住的,就在前面那地方,不是有一个客栈吗?我们原本啊就是在那儿落脚的。”
“可是我们和夫人才住了一晚上,那儿的掌柜的就说什么要出去游玩,那客栈要关了,所以就把这间别院的钥匙交给了我们,说什么赔罪让我们住这儿。”
一边说着,采宁一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告诉妇人,他们之前住得那个客栈就是在那个方向的。
谁知,妇人顺着采宁指得方向看过去之后,连声惊叹:“你们怎么会住那儿哦,那是个黑店啊,老朱他们家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拿着他爹打拼了大半辈子存下来的银两在那里建了一个客栈,专门啊就用来欺骗那些来这个地方的外乡人,其实啊,就是个实打实的黑店。”
“这是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的事实,原本一开始我们也劝他不要那么干,谁知劝了几次不听,还对那些上前去劝他的人啊又是打又是骂的,那老朱啊早在钱财被他儿子败光了之后就病得一蹶不振,也没有办法去劝说,叫他回来呢,也不回来。”
“而且啊,就算劝说了,他儿子能听他这个爹的那也不至于把他们家的钱财都
败光咯,我们劝了几次不听之后也就想着,反正如果有外乡人来了我们提前告知,将他们领到这儿来,也就不怕他这个黑店害到旁人了,也就没再管。”
“谁知那前些日子,梅雨季来了,水都涨潮了,城门那块的路啊因为下雨潮湿变得全是泥泞,不方便走,大家也都不愿意天天往城门那块儿跑了,想着反正这么久也不会来几个外乡人,这梅雨季的,来的人肯定就更加少了,所以也就没去看过,没想到你们却在这时候来了。”
“不过这别院啊,肯定不是那老朱家的儿子可以买的了的,先不说他就是个败家的玩意儿,肯定没钱买这么好的别院,再说了,就算真的是他买的,我们也应该知道才对啊,这消息不可能隐蔽成这样啊,再说,没理由他买了这块儿地方还偏要去开那个没人住的破旅馆。”
说完这一番话,妇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刹不住的嘴又叨叨好久了,于是同采宁打了个招呼,说时辰也不早了该回去给孩子们做饭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妇人啊一说起话来,就没个停歇,采宁方才就连想插嘴都找不到时候,妇人说话的速度又快,采宁听了半天依旧是云里雾里的,只是她明白过来了,他们住的这个别院绝对不简单,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事情。
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采宁赶忙回到了别院里,找到了叶寒星同她说起来了这件事情。
“……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叶寒星听完了采宁的一番话之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盯着面前桌子上还缥缈着热气的茶水,一副在思考着什么的模样。
“回夫人,就是住在附近的那个蒋大娘说的,今日奴婢出去
买菜,正好碰到了蒋大娘,就疑惑地问了一句隔壁那个大院的事情,没想到那个蒋大娘就说出了这么一番事情,奴婢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于是连忙回来告诉夫人您了。”
此时,丹云、翠姑姑和沈亦麟也站在一旁,望着面色有些凝重的叶寒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于是谁也没有开口打断叶寒星的思绪,全都怵着眉头,一言不发。
就连年纪尚小的沈亦麟也看出来了气氛的不对劲,没有哭闹,也没有开口讲话。
采宁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之后,只见叶寒星在低头沉思,于是没有再开口说话,丹云、翠姑姑和沈亦麟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之间,除了外面的风声吹打在花窗和吹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以外,就是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叶寒星才凝重地开口,对丹云说道:“丹云,你去把当初那个掌柜的给的这个别院的房契拿过来。”
“是。”
只是借住一个别院,竟然直接就给了房契,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那么的不符合常理,叶寒星也悔恨,自己竟然现在才觉察出这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仔细查看了一遍房契的叶寒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字里行间的熟悉感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她忽视,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房契十分的熟悉呢……
思绪飘远,叶寒星忽然想起来了将军府自己的院落门口的那幅牌匾,曾被她赞叹过许多次的将军的亲笔书写“满月居”,再一回看这张房契,叶寒星终于找出来那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了,这字迹赫然就跟将军所写的自己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