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已经收到穆湘君的情报了吧,信中所写你可还记得?”江昀发问,陈安有些痴愣,脑子里混沌一片,缓了一会儿才说道:“原来你是……”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瞅瞅四周,低声道:“隔墙有耳,小心为上,你知我知便可,愿你记得,在你身边我便是江昀,不是别人。”
叹口气,江昀伸手拍了一下陈安的手背,“这几年苦了你了,见了你也才知他为何会选你做我身侧之人了。”
“为何?”陈安抬眸,眸中含笑,江昀盯着他,“眉清目朗,过目难忘,富有诗书,谋略大为。”
他脸一红,忙
坐下身来,“公子打趣,陈安不敢苟同。”
“我这些年韬光养晦,也还要再苦你们一段时日,待我出山之时就是权归之时。”
“无仪生死当陪!”江昀挑眉,“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个字呢?”
“公子所赐,无仪之幸,怎会嫌弃。”陈安微微低眉,说道。
他拿起酒盏,敬了陈安一杯,“今日我来便是定你的心,你我二人虽从未谋面,但你所写书信我都一一品读过,你所谋之事,便是我所谋之江山,如那句话,岂不也是缘分?”
陈安点头,眼眶中含有泪意,“自从与公子通第一封信之时,我便知公子在江湖必是风华人物。”江昀眼中志气升起,目光睥睨天下,“今我有陈安,实乃我江昀大幸,不过还要烦请无仪韬光养晦一些时日了,待我处理好这江湖之事,我便带你归我青帮,可好?”
“如此,甚好。”
日落之时,陈安才从酒楼归府,陈黄山早就在正堂踱步许久,听小厮说二爷归来,赶紧出门,迎上陈安,“我儿可好?”
陈安知江昀要他韬光养晦的意思,忙拉过陈黄山的衣袖,拱手,“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想回樾州,照看兄长。”陈黄山一愣,可随即眼睛里露出喜色
,“我儿可想好了?”
“想好了,后天便会动身,望爹爹一切安好,官途顺畅。”陈黄山捋着自己的胡子,点头,心里却道这江世子好生厉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退却这小儿仕途之心,如此,这三水他便可安心拿去了,陈安回了自己房间,丫头绿榕端着水走进来,眼睛红红,想必是听了下人所言,知道陈安要回那虎狼之地了。
第二日,陈安刚刚晨起,就闻得唐久来府闹事。
想来是因为他毁约之事,不急不缓地来至前厅,陈黄山一早就离开了,不然也不会任由他自由进出,唐久一见陈安,立马上前,“陈二爷还真是言而有信啊。”
他知自己理亏,也不便造次,只是见不惯他那副得势模样,咳了一声,“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唐兄这肚子里可是能装三艘大船的人,怎会为了小弟我一言一语就在意至今呢?”
唐久一时语塞,不知陈安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自己,想了想硬是抓着他不放手,“不管,既然有约在先,陈二爷就不能毁约。” 陈安想了想,这天还早,不如陪他疯这一遭,“好,那从现在开始,我走远一些的偏道,唐兄走近一些的正道,不得借助任何外力,看谁先到画馆就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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