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还不甚清醒,一股酒味闯入鼻腔,她深吸一口气,“你又喝酒了?”
“嗯,喝了半坛子。”江昀的鞋靴在地上蹭了一下,“到我府上换身干净行头再走吧。”
萧情瞥了一眼身后的江府,摇摇头,“你府上?那还是不了。”
江昀看她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也不勉强,从袖子里拿出凌云川的令牌,“这是你好友的东西,我看他很紧张你的。”
紧张?
萧情秀眉皱起,“你怎么会有他的令牌?”
江昀沉眸,“我想去找你,正好碰到他,他告诉我你被人给带走了,所以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萧情的心莫名揪了一下,握着令牌,“抱歉……”
她反身离开,竟然连头都不回,难道他连听一句谢谢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怪不得她将他拒之千里,原来已经心有所属了吗?
江昀从盥洗室里出来,将脏了的衣裳销毁,转身进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思来想去都觉
得不对劲。
萧情一路跑到萧府外面,一眼就看见坐在阶上的凌云川,月光洒下,映着他白皙的面庞,像个受伤的孩子。
她跑过去蹲下身子,“凌云川?”
凌云川感觉到眼前有人影闪过,继而抬起头来,眼中有不解有惊喜还有一丝惶恐不安,心里五味杂陈,萧情以为是自己现在的打扮吓到他了,立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有点脏。”
凌云川一把将萧情抱进怀里,紧紧箍住不肯放手,萧情拍拍他的肩膀,静静待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再抬头时,萧情瞳孔一震。
他哭了。
凌云川揩去眼角的泪,展开眉头,露出一个笑来。
萧情从兜里摸出令牌,然后说道:“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估计也没有人会发现我被人劫走。”
凌云川拿过令牌,说了两个字,“他呢?”
“先不说这个了,你先去府内看看我娘,我去整理一下衣裳马上就回来。”
凌云川也不强求她,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笑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才走进萧府。
萧情回了医馆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洗过以后,站在镜子前擦着微湿的发丝,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牵动嘴角,却发现连一个最简单的笑
她都不会了。
她的笑,从不入眼底。
后院的地面上湿漉漉一片,她拿过扫帚将药材一点点扫成一堆,然后又扯了一块破布将其吸走,结束后她看着简陋的医馆,忽然想起在霓裳楼的自己,虽然被人诟病,但是只要自己没有做过就问心无愧。
那些都是她最真实的一面,因为不在乎,所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
茫茫黑夜,人影匆匆,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停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的懦弱,那个向往的世界还是被她困在了心底,再也找不到。
纳兰萍儿咬着手指,刚走出去就看到了萧情,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步上前拉住萧情,“你有没有见过江昀?”
“江昀?”萧情看着纳兰萍儿焦急地模样,稍稍怔愣了一下,“怎么了吗?”
纳兰萍儿攥着手帕,“我一直找不到他,他的脚还没有好,郎中叮嘱他要少活动,谁知道我去个茅房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萧情心里咯噔了一声,“他的脚还没有好?我看他都没有用布缠住了。”
“你见过他?”纳兰萍儿一下子听出话里的重点,急忙问道。
萧情点头,“见过,现在他应该在自己府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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