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紧着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那小丫头答得很利落:“大小姐是被下人搀扶着进来的,腿上似乎有伤,已经回到自己院里休息了。”
凤瑾元急忙道:“差人去请大夫!”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我过去看看。”
见他匆匆而走,老太太也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凤羽珩用商量的语气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凤羽珩点头,主动伸手去搀扶老太太,“祖母要去,孙女自然得陪着。只是祖母万万不要再与父亲动怒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老太太听凤羽
珩说话头皮都麻,明明是被她给吓的,怎么就成了被自己儿子给气的?这个孙女睁眼说瞎话,她总算是领教一二了。
凤沉鱼回府,惊动了府里所有的人。那些原本要往舒雅园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姨娘和小姐们纷纷调转方向往沉鱼的院子走去,人们都知道,沉鱼回来,老爷和老太太是一定要亲自去看望的。
老太太走得最慢,凤羽珩和赵嬷嬷两人扶着她进了沉鱼的屋子时,姚氏、安氏、韩氏、金珍以及想容都已经到了。
姚氏黑着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没睡。凤羽珩知她是惦记自己,连忙替过去一个宽慰的笑,姚氏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此时,沉鱼卧坐在榻上,面容憔悴,正一下一下地抽泣着。
凤瑾元站在榻边,骂她也不是,疼她也不是,走来走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女儿他是倾注了极大希望的,明明都把她的路摊在面前与她讲得好好的,谁成想她就是不争气,居然干出这种事来。
先前不能进宫还因为是沈氏的原因怪不到沉鱼头上,可昨日宫宴一事,沉鱼的祸却是闯得太大了。
凤羽珩见众人谁也不说话,不由得轻咳了两声,满带疑惑地说了句:“昨日在宫宴上也不便多问,如今大姐姐回了府,妹妹到是好奇想问一句,大姐姐穿成这样进宫,究竟是何用意?”
所有人都觉得沉鱼那一身红衣太乍眼了,眼下凤羽珩问了,便顺着她的话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了去。
韩氏因为粉黛的关系,心里总是有很大的怨气,性子也不像从前那般千娇百媚,如今不管看这府里的哪个女儿,都觉得是她们克了粉黛的前程,狠不能把这些嫡女庶女都撕碎了,让她的粉黛成为府里唯一的孩子才好。
凤羽珩的话和沉鱼的红衣成功地刺激到她最敏感的一处神经,就见这韩氏忽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却不
似从前那边抚媚,而是带了几分阴森:“大小姐死了娘亲,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呢!”
安氏狠狠地拧起眉头,扭头去看韩氏,半晌,低低地同姚氏说了句:“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老太太也这样认为,在沉鱼越来越大的哭声中,将权仗重重敲向地面,指着韩氏大声道:“来人!把这疯婆子给我送回她的院里去!”
韩氏也不辩白,只继续那样咯咯地笑,笑得凤瑾元心里都发毛。
他太久没去韩氏的院子了,自从粉黛离府之后,他总觉得有些亏欠韩氏,便尽量避着,却没想到如今的韩氏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沉鱼。”韩氏的笑声渐渐远去,老太太这才又开了口,“你韩姨娘话虽不中听,但理却是那个理。你偷偷进宫有情可原,但这一身红衣……”
“究竟是穿给谁看的?”老太太话不等说完,凤羽珩便抢着接了过来,只一句话便点出了关键:沉鱼穿成这样,是要给一个人看的。
凤瑾元不傻,早在昨夜回府之后便将沉鱼的行为思来想去的分析一番。
七皇子玄天华性子出尘,很少与大臣接触,他也是依稀的记得好像听人说起过七皇子偏爱红色,这样一联想,沉鱼穿了一套红裙,便不难解释了。
只是沉鱼见到七皇子也没多少日子,就算芳心暗许,也没机会在这么短的日子里就打听到太多关于对方的喜好琐事。那么,定是有人故意将这事说给沉鱼听,才促使她穿了这么一身进了宫去。
他猛地就将目光投向凤羽珩,还没等说话,就听凤羽珩主动迎上他的目光,说了句:“大顺朝以孝为先,大姐姐犯了如此大忌,父亲该如何责罚呢?哦对了,大姐姐还偷了原本该由父亲献给皇后娘娘的七彩奇石,险些将父亲置于死地,真不知父亲到底哪里得罪了大姐姐,若是不将心结解开,亲生父女可就要结成仇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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