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太太踹韩氏踹闪了腰,这腰一疼起来还不好了,终日躺在榻上一动不敢动。
凤瑾元请了两位大夫一齐来给老太太会诊看病,结果两位大夫站在床榻边齐齐摇头:“该开的方子我们都已经开了,剩下的就只能是静养。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伤筋动骨本就比年轻人好得慢些,可万万不能着急啊。”
老太太躺在榻上直哼哼,赵嬷嬷赶紧帮着问了句:“要躺多久才能下地啊?”
大夫说:“最少也得半年,甚至一年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崩溃了,“滚!都给我滚!都是没用的,连这么个小病都治不好,还当什么大夫?滚出去!”
两个大夫对视一眼,谁也没多说,拎着药箱子对凤瑾元躬了躬身,一齐退了出去。
凤瑾元无奈地劝着老太太:“母亲千万不能太着急,万一下地早了筋骨养不好,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太太瞪着凤瑾元,因为身子不能动,角度掌握不好,这么用力的瞪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自个儿把自个儿瞪迷糊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问赵嬷嬷:“以前阿珩给我的那种膏药,还有没有?”
赵嬷嬷为难地说:“早就用没了。”
“再找找!”她不甘心,“我记得那时候阿珩给了挺多的。”
“当时是给了不少,可老太太您那会儿也正腰疼,一天就贴四张,在祖宅那边的时候就用没了呀!本来二小姐是说没了马上再给送来,可这不是……”
“我的阿珩啊!”不出意外地,老太太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凤瑾元责怪地瞪了一眼赵嬷嬷,赶紧出言安慰:“母亲莫急,儿子一会儿就进宫去请太医,宫里什么好药没有?肯定比那膏药来得快!”
“快个屁!”老太太伸手就去抓凤瑾元,“你去给我派人继续找!阿珩肯定没有死,她绝对不可能死!”
“死了!”凤瑾元有些生
气了,“早就烧成灰了!那么大的火她怎么可能没死!”
“多大的火也不可能烧得骨头都剩不下!”老太太总算还没太糊涂,“那火能有多大?屋梁都没烧干净的,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就烧死?你听到阿珩哭喊了?”
凤瑾元原本坐在榻边的,此刻被老太太气得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到吓得老太太一哆嗦。
“死了就是死了,请母亲记住,以后咱们凤府里再也没有二小姐!”他面色瞬间冰冷,一层无情之色覆盖上来,就连老太太看了都眼着心凉。
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撒了开,老太太将头转正,直对着床榻顶棚,泄了气般老态无助。
“没有就没有吧,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她闭上眼,再不吱声。
凤瑾元看了老太太一眼,一转身出了屋子。
赵嬷嬷这才上前轻声问老太太:“您没事吧?”
老太太没答,却是反问她:“如果有一天我更老了,更没用了,亦或是阻碍他的脚步了,会不会也跟阿珩一样的下场?”
赵嬷嬷心里一惊,知道老太太这是被凤瑾元伤透了心,虽然她也觉得凤瑾元太过无情了,可总不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实话,只得安慰道:“怎么会呢?老爷可是您亲生的,他敬您爱您都来不及呢。”
“可阿珩也是他的亲闺女!”老太太眼角的泪又涌了出来。
赵嬷嬷轻叹了一声,道:“该吃药了。”
她却摇头,“不吃了,那些药吃了也没用。什么药都没阿珩给的膏药管用,都是些庸医。”
这边老太太犹自闹着脾气,而另一边,回到松园的凤瑾元却在琢磨着另一个事。
凤沉鱼既然还留着,他就不能让这个女儿成为废棋子。但若还想再继续启用,她不清不白的身子是成不了任何事的。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暗卫,道:“民间奇人异士不少,你去暗里寻访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神医,帮大小
姐……想想办法。”
暗卫心里将凤沉鱼鄙视了一番,却还是回话道:“主子,其实要给大小姐治病,最好的大夫不在民间。”
“那是在哪里?”
暗卫答:“花楼。”
凤瑾元深吸了一口气,对啊,他怎么忘了,这种事花楼舞馆里才是最常见,那些老鸨子为了能让姑娘多赚点儿钱,什么招数想不出来。想来能再给沉鱼想个法子做成处子之身,也不是太难的事。
“那就到花楼里去找。”他忽然就看到了希望:“只要事情能办妥,本相重赏。”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