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凤家的孩子对于他来说,除了一个凤羽珩之外,其余的都没什么概念,更谈不上什么好印象。
可凤羽珩从前却总带着这个小丫头,就连这一次,也特地拜托他对这丫头多多照顾,甚至还做了好看的冬装。
他知道肯定不能以凤羽珩的名义送到凤府,便只能以他自己的名义。当然,这么做肯定会给有心之人带来众多猜测,但是他无所谓。他是玄天华,是被称为这世间最出尘的男子,他不怕落人口舌,也不怕被人妄自猜测。不管什么事情,他做了便
是做了,从不后悔,也从不跟任何人去解释。
如今这个小丫头的事,也是一样。
“起来。”他伸手去扶想容,“到船亭里面去,会暖合些。”
想容被他扶着起来,虽然身上冷得打颤,可心里却是暖的,被玄天华握过的肩膀也是暖的,脸颊甚至还是烫着的。
小心脏砰砰砰地跳,多希望肩上那只手不要拿掉,可惜,很快的,温度就不在了。
“殿下,水里那个还要不要救?”救想容上来的那名侍卫回到玄天华身边,一身湿漉,却并不见打颤。
玄天华往水里看了看,凤沉鱼沉得比想容还快呢,过了这一会儿,只怕也冻得半僵了吧。
“去救吧!”随后又补了句:“救上来之后送到她本来就在的船上,其它的事交给宫人去做。”
那侍卫点点头,又跳回水中。
不多时,沉鱼也被他带着浮上水面。
要说凤沉鱼还真是比想容强了那么一点,没有晕死过去。可一看到救自己的这侍卫要带着她往另外一边游去,她又不干了,开始用力的把人往外推,死也不要回到粉黛的那艘船上。
湖面船只上,有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声传了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开口道:“既然不愿意上来,那就让她在水里待着吧!”
众人顺声看去,就见又有一艘大船行了过来,船上的亭子绕了好些灰色的帐幔,就在那帐幔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对坐着饮茶。
刚刚那句话是那男人说的,随即还伴了那女子的一阵娇笑,“可真逗,大冷天的,一个一个的却都卢着往水里掉。”
有人将那二人认了出来,小声叨咕:“是四殿下跟步家的小姐。”
说着话的工夫,那船已经跟玄天华的白玉船靠到了一处。玄天华往里面看了一眼,主动道:“四哥。”
玄天奕点了点头,“七弟到是好兴致,还想着救人。”
玄天华淡笑不语。
步霓裳从玄天奕身边站了起来,走出船亭冲
着玄天华俯了俯身,道:“霓裳见过七殿下。”
玄天华一抬手,“不必多礼。”态度平和,却也生疏至极。
步霓裳又想到上次宫宴上众皇子与凤羽珩的热络,一口一个弟妹叫得那叫一个亲。可为何她也是皇子订了亲的正妻,得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如今凤羽珩已死,她却将怒气转到了凤家其它的孩子身上。就见这步霓裳看了一眼站到玄天华身边怯生生的想容,又看了一眼还在水里跟侍卫做斗争眼瞅就要被牺牲的沉鱼,冷哼着说了一句:“凤家的人就是贱。”
想容听不过去,委屈地道:“步小姐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你算是什么东西?”步霓裳的眼一下就立起来了,“一个庶女,也有跟我说话的份儿?”
“你……”想容气得眼圈儿一下就红了,她此时此刻特别想像从前凤羽珩那样一句话听不顺耳当场就驳回去,可她组织了老半天语言都没组织明白。
到是玄天华替她开了口,道:“步家嫡女?若是这样的教养,到真是不配嫁进我皇家。”
他一说话,玄天奕就不能再坐着不动。虽说玄天华是他弟弟,可这皇帝的儿子还有亲有近有生有疏,玄天华是云妃带大的,在天武心里,他跟玄天冥就是一样的。
“七弟莫要动气,女孩子家家的争争吵吵常有的事。”玄天奕开口解围,说的话却一点都不中听。
玄天华却一点面子不给,只摇了摇头道:“四哥,千万不要怪罪父皇,父皇当初为你订下这门亲事也是看中步家书香门地,小姐一定人品贵重,却不想步小姐竟被愚教至此,这实在不是父皇本意。”
玄天奕能说什么?他从来都知道,其实玄天华看似若仙之人,但实际上这就是一个笑面阎王。谁得罪了他,只怕比得罪玄天冥的下场还要惨。
“怎么会,怎么会。”他一边随口应着,一边瞪向步霓裳,“还不快跟凤家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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