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可不敢将沉鱼的身份揭穿,对方要验的是处子身,又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她带进府来,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这里是哪,验的人是谁。
她若傻到自己揭穿这一切,便只有等死的份儿。
老嬷嬷心思电转,几息间便想明白其中道理,于是陪着笑对沉鱼说:“小姐,老奴从前是宫中的掌事嬷嬷,参与过三次验查秀女,请小姐放心,老奴的眼睛是一等一的好。”
“恩。”沉鱼点点头,面上和蔼了些,“那就劳嬷嬷费心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就同我的丫头说。”
倚林在边上俯了俯身,算是打过招呼。
那嬷嬷赶紧道:“夜里太黑,要掌烛灯,烦请姑娘取两支烛吧。”
倚林答应着去准备,嬷嬷又道:“请小姐到床榻上躺下,袭裤褪去即可。”
沉鱼顺从地照做,竟半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扭捏感,这到是让这嬷嬷十分惊奇。
再加上沉鱼也没遮上面纱什么的,就这样以真面目示人,这嬷嬷越瞧越觉着心里没底。
这时,倚林举着两支点好的蜡烛走了回来,一只递给那嬷嬷,一支立在旁边的烛台上。
嬷嬷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掏了个类似木夹子一样的东西出来,然后吩咐倚林:“姑娘可以将围帐放下了。”
倚林看了沉鱼一眼,见她对自己点了头,这才后退了两步将床榻边的围帐放了下来,然后自己在外头警惕地守着。
嬷嬷将手中的夹子往沉鱼那处一放,沉鱼就觉得有些微的疼痛,然后烛火凑近,紧接着就听到那嬷嬷似倒吸了一口冷气,受到了极大的震惊。
她心里一颤,冲口就问:“怎么了?”
嬷嬷此时举着烛火的手都有些轻抖,听到沉鱼问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答,思索了半晌才道:“没,没怎么,光线太暗,没看清楚。”一边说着一边又仔细去看,可眉心却越扭越紧,心中惊骇不已。
沉鱼是躺着的,自然看不到她的面色,只是心头焦急,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便再问道:“到底如何?可还是完壁?”
嬷嬷松开那木夹子,将烛光移开她的腿间,定了定心绪道:“小姐的确是完壁,这一点老奴可以肯定。”
沉鱼听她如此说,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见验查已经完毕,赶紧起身将衣物穿好,然后下了榻来。
倚林自然早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此时一脸激动地替沉鱼高兴,“小姐这回总算是能放心了。”
“恩。”她点头,强掩心头惊喜,再看向那嬷嬷,就觉得对方似还有话说。但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巨大的惊喜所包围,脑子怎及平日里清楚,看那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觉得肯定是为了银子,不由得冷笑道:“本小姐怎么可能会欠你一个奴才的银子。”
随着沉鱼一个白眼翻起,那嬷嬷本来想跟她说的话便也咽了回去。想想也是,能在那种地方动手脚的人又岂能是泛泛之辈,自己多一句口舌,眼前这位疑似凤家大小姐的人不见得感恩,背后那位动手脚的人搞不好还得杀她泄愤,如此不划算的买卖她才不做。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凤沉鱼之所以敢连面都不遮的就站在她面前,便是没打算验查过后还让她继续活着。
就见沉鱼一扬手,轻叫了一声:“出来。”
那隐在暗处的暗卫立即闪身而出,见沉鱼冲着他点了点头,便明白事情已成,二话不说,直冲上前一把就掐住了那嬷嬷的脖子。
可怜那才老奴连声呼救都没能发出来就被掐断了脖子,而凤沉于的秘密便也被她带到了九泉之下,再也无人得知。
暗卫利落地夹着尸体离开,沉鱼突然就大笑起来,也不管是不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笑得张扬又放肆。
倚林这回也没拦着,她知道她家小姐这口气憋了好久,如今终
于可以再次抬头做人,要笑就笑吧,即便是被人听到那也没什么。凤家大小姐倾国倾城,她就不信凤家真能把她给废在府里。
沉鱼一直把自己笑累了才停下来,可原本狂喜的面色也渐渐的沉落。凤粉黛与五皇子的婚事就像一颗苍蝇似的堵在她嗓子里,恶心得她透不过气来。
就像凤羽珩说的那样,大殿下向她示好,她却听了三殿下的话把这好转赠给了旁人。可三殿下呢?到如今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如今粉黛有了靠山,以那丫头的性子必然是在府里作威作福,那么她呢?她靠谁去?
“倚林。”她想起个细节问题,“明儿给舅舅送信,让他给我查查那位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