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天武帝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装来装去,敢情是装给皇后那帮人看呢?真正想要瞒的人却被他如此不小心的就给穿了帮,这可该如何是好?
眼瞅着他发愣,而已经走到门外的云妃一行却并没有进来,章远也着急了,赶紧捅了捅天武,小声提醒着:“皇上,云妃娘娘怕是要回去,快点追啊!”
天武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抬腿就往外头跑,一边路一边喊:“翩翩!你等会儿,听朕解释!”
可惜,出了大殿时,就只见云妃远去的一片衣角。
天武一咬牙,也不管形不形象,更不管自己刚才还对外宣称是昏迷,拔步就跟着往外追。
云妃坐着四人抬的软椅,抬轿的人轻功在身,几步是脚不沾地的往月寒宫的方向飘。
天武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亲入过战场的硬汉,一身功夫很是了得,但战场打硬仗的人怎么及得上轻功加身的江湖高手。他自认为已经跑的极快了,却还是被前面的软椅渐渐的落远。
天武不放弃,一门心思的往前追,而在他身后,那章远也是喘着粗气远远跟着。凤羽珩却留在了乾坤殿没有跟出去,能帮的她已经帮了,接下来就只能看天武自己的造化。她一边往前殿走想去找玄天冥,一边在心里合计着,但愿云妃不要怪她帮了天武帝这一把啊!
从乾坤殿到月寒宫,天武足足追了两柱香的时间。眼瞅着云妃的软椅抬进了月寒宫的大门,他咬咬牙,脚上发力,直奔着就要关起的大门冲了过去。
然而,还是落后了一步。
大门关起来,夹住了他的衣袖,天武就这么被不尴不尬地被关在了门外,想进进不去,想走也走不了。
他试着拽了拽袖子,没拽出来,天武乐了:“翩翩,你要是想朕就直说,总这么扯着朕的袖子多不好。都一把年纪了,让人看着笑话。”
里
头没动静。
天武不气馁,继续道:“翩翩,朕知道你心里是有朕的,不然也不会到乾坤殿去,朕是骗了你,可也是为了见你一面啊!是善意的谎言,善意。”
里头还是没动静。
天武有些冒汗,“内什么,翩翩,你把门开开,咱们进屋说好不好?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这么在门口待着,不太合适。”
月寒宫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夏风吹起树叶沙沙的响声,一丁点别的响动都没有。
这时,章远呼哧呼哧地也追上来了,一看天武这个狼狈样,就有点不平,于是也冲着宫门大声喊道:“云妃娘娘,皇上今日确实是受了惊吓,只不过你到那会儿刚刚好一点。这人都到宫门口了,好歹也得请进去喝口茶啊!娘娘!你听见了没有?”
天武听着章远喊的都不是动静,还带了股子怨气,赶紧拉了他一把,喝斥道:“瞎喊什么玩意呢?”
章远忿忿地说:“太欺负人了。”一边说一边帮着天武拽袖子,怎奈月寒宫的大门关得实在太紧,怎么也拽不出来。
天武斥他:“用你管?朕就乐意被欺负,怎么地?”
章远说:“奴才不是怕您吃亏嘛!”
天武翻了个白眼,自我安慰地道:“吃就吃,这么多年早就吃习惯了。对了--”他往后头瞅了瞅,问章远,“阿珩呢?没跟着来?”
章远说:“皇上啊!县主这头儿眼您叫着父皇,另一头也得跟云妃娘娘叫母妃不是。刚刚都帮了您一把,让您自己给演砸了,这时候要是再来,那以后她可怎么向云妃娘娘交待?”
天武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他自己把戏演砸了这个事儿就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语道:“真的就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章远一跺脚:“皇上,事到如今,补救怕是来不及了,要不您就硬气一回,奴才护着
您从这大门冲进去!不就是座月寒宫嘛,又不是龙潭虎穴,都僵持十几年了,怎么就进不去呢?”
天武气得鼻子都歪了,他的死太监怎么就不长长脑子?要是想闯,早十几年前他就闯了,还用等得到今天?
还不等她喝斥章远,这时,就听阵阵的脚步声四下传来,好像有大批的人马在不停的跑动。不多时,就见一队队御林军四下活动开来,看着有些混乱。
天武摸了一把汗,问章远:“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宫变了吧?”
章远无奈,“皇上咱能想点儿好的吗?”
于是天武换了个说法:“是不是有人要夺位啊?”
有什么区别吗?
章远往小道上走了几步,叫了一位御林军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