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脚踹了上去,松康再次被踹出老远。就听玄天冥道:“左一句右一句的你,跟谁说话呢?”
松康立即反应过来,马上改口:“县主!”
凤羽珩知他这人根本就没有心,亲手杀死那么多人,居然一点怜悯之意都没有,面上不由得泛起一层死灰之气。
松康没意识到这些,他只是又爬到凤羽珩脚边,不停地自语:“我知道,麻沸散根本没用,或许开刀割肉的时候是有用的,可一旦碰及骨,便立即失去效应。不只活体,病人也是,多半是疼死的。可是我研究过更好的麻沸散,也寻遍了天下最好的麻沸药物,都没有用啊!”
他呢喃自语,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凤羽珩把那套刀具给了他,还有特制的麻沸散,还教了他比密术画上还要精湛的开刀之术。从此以后,他行医济世,除去这济安县主之外,天下无敌。
松康猛然惊醒,瞬间就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抬起头来看向凤羽珩,突然就说了句:“求县主收我为徒!”
这时,早已在门口站了多时的端木青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进来,挥了手中
佩剑就要往那松康头上砍去。可惜,胳膊没落下呢,手腕就被一截鞭子缠上了。
他扭头瞪向玄天冥:“殿下,松康是北界的人,由下官带至京中,下官有权处置他吧?”
凤羽珩几乎失笑,这端木青是气糊涂了么?居然在跟玄天冥讲理!
果然,就听玄天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北界三省不归我大顺管辖?”
端木青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缠住手腕的那鞭子再一用力,他整个儿人竟被横着甩了出去!
好在他有扎实的功夫底子在身,不至于像松康那些摔得那般狼狈,可惜堪堪站住又能如何?他带回京城来一心想着能给玄天夜治伤鬼医,此刻依然跪在凤羽珩脚边,不停地俯地磕头,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膜拜他的信仰之神那般,心无旁骛。
凤羽珩却不再理那松康颐,反到是站起身走到了玄天夜身边,带着淡淡的笑同他说:“凤家庶女凤沉鱼的庚贴我已经带到襄王府来,真是要恭喜三哥了。只是不知道以后再见了面,是该叫你姐夫好,还是三哥好。”她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指着推进来的那辆轮椅:“这是九殿下以前用过的,我们觉得这凡事吧都要有个承传。现在九殿下的腿好了,正好三哥这两条腿算是废了,所以干脆就把它推到了襄王府来,算是送给三哥的礼物。”
她说话时,笑意盈盈,那样子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玄天夜实在不想跟个丫头片子斗嘴,干脆地别过头去。
不过凤羽珩这人还算挺讲究的,她说:“不管怎样,你们的大婚总还是要进行的,我这当妹子的总不能看着三哥躺着迎娶新人,所以……”
端木青眼一亮,就到听凤羽珩说了句:“我至少也能把你治到能让你坐上轮椅的地步。”他松了口气。
玄天冥没问凤羽珩为何要治老三,在他看来,
他媳妇做任何事都是对的,甚至当凤羽珩又对那松康说:“我治他,你来打下手”时,他也认为是对的。
其实,凤羽珩对玄天夜的治疗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过是从答应开始,一直治到当天晚上。
端木青早就被轰出去了,屋子里襄王府的下人也被轰出去就,就够着凤羽珩、玄天冥、鬼医松康,还有忘川黄泉。
松康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别提有多高兴,虔诚地跟在凤羽珩身边,听她指着玄天冥身体的伤处分析病情,再看着她很不客气地把膝盖处的绷带拆开,也不顾玄天夜是否疼得满头大汗,然后还用小手用力去捏那截儿他昨儿才接好的骨头上。
“既然已经接上了,我就不再多做处理,但是松康我告诉你--”凤羽珩冷声道:“接骨接骨,接的却并不全是骨,还有骨边断裂的筋脉、血管。另外,你这骨头连接的手法也并不正确,以至于他日后虽然能动,却根本无法使得出力气来。膝盖是大关节,大关节无力,人根本就站不起来。”
松康像个小学生一样虚心听讲,然后追问了句:“师父,那你能把这骨头重新接吗?”
凤羽珩斜了他一眼,提醒道:“我不是你师父,再这么叫,我就把你赶出去。”看到松康点头应下,这才又道:“我到是能把他治好,而且也不需人骨。有的时候,用特殊材质的物体做一个假的关节,只要安放得当,也是可以替代和恢复原本功能的。只不过……”她眯着眼看向床榻上同样一脸期待的玄天夜,又道:“想站起来是不是?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治的。本县主好心让你有本事能坐着娶媳妇儿,其它的,概不负责。”
玄天冥在旁边帮腔来了句:“没错,老子遭过的罪,大家都得跟着尝尝。”
凤羽珩咯咯地笑,对玄天夜说:“你这个,可是终身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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