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冥眼疾手快,蹭蹭两步上前,一伸手就把人给捞了住。
凤羽珩愣了半晌,随口来了句:“多谢公子。”
他抽了抽嘴角,“你到底是腿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凤羽珩咬咬牙说:“也有可能是眼神儿不好,再不就是嘴瓢了。”她抓着玄天冥,眼神儿直瞪向白泽。
白泽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他好好的在给主子打伞,怎么主子媳妇儿一来就翻脸呢?
见他还愣在那儿,凤羽珩气得从牙齿缝里挤了一句话出来:“你把那伞给我拿开!”
玄天冥不解:“媳妇儿,天热。”
她不想再跟这俩人说话,大白天的在湖边装什么许仙,本来她脑补的空间就过大,能不能好好吃个饭了,还能不能……哎?
某个在有些方面总有些后知后觉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之处,这湖边街道上的马车怎么都是停着的?为啥都不走了?还有啊,那位在买鸡蛋的阿姨,你流着口水瞅啥呢?对面儿那位小姐,你是抛媚眼还是翻白眼?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那边儿的丫头,为什么一脸期待还满眼泪水?
凤羽珩顺着众人的目光一路追寻根源,终于在她家未婚夫脸上停了下来,然后她怒了--“脸都让面具给遮得看不出男女了,怎么还这么招风呢?”
她不干了,甩开玄天冥往湖边的摇渡上走。玄天冥一把推开打伞的白泽--“赶紧把这破伞扔了!”然后开始追凤羽珩,“哎媳妇儿!媳妇儿你走慢点儿,你听本王说……”
从这以后,以仙雅楼为中心,辐射整个京城,一个关于九皇子怕媳妇儿的谣言就传开了。听说还有众多大家闺秀们组成了“九皇子后援会”和“反济安县主同盟”,但在综合考量了九皇子的护妻狂魔本质以及济安县主的六亲不认只认夫君本质之后,又决定放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组织,转为默默的支持心中偶像
。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凤羽珩正坐在仙雅楼的雅间儿里跟一只大肘子努力奋斗。
玄天冥坐在她对面一口一口地喝茶,就是端茶碗的手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抖。外头白泽催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个脆炸乳鸽,炸快点儿。”
玄天冥眼瞅着面前这丫头用肘子汤拌饭,气得一拍桌子:“该死的!我就说你在凤家吃不饱,每次到凤府去都 觉着你又瘦了。瞅瞅现在,是不是回家之后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凤羽珩终于从肘子里把头抬了起来,回了一句:“其实我都是在同生轩吃的。”
“那同生轩就换厨子!”他想了想,把白泽叫了进来,吩咐道:“从仙雅楼调个厨子到同生轩去,给你们王妃做饭。”
白泽点了点头,出去交待了。
凤羽珩原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但再想想这肘子的味道,到了嘴边儿的话便又咽了回去。拒绝仙雅楼的厨子,那就是跟自己的嘴巴过意不去啊!再往嘴里扒了两口饭,人生瞬间圆满了。
玄天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她这满嘴挂油,拿起随身的帕子给她擦嘴,然后提醒她说:“你慢点儿吃,咱们又不急,吃慢点还能多吃一些。”说完发现人家根本没理她,又开始跟新端上来的脆炸乳鸽斗争,瞪了一眼那一脸惊恐退出去的店小二,他不得不说:“你这吃相看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凤羽珩头都没抬--“怀就怀。”
他还能说什么,眼巴巴地瞅着这丫头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这一桌子佳肴消灭掉,这才松了口气,小心地问:“还要再点几个菜吗?”
凤羽珩摇头,“不用了。”然后又问了句:“是不是一会儿走的时候厨子就能跟着一起走?”
他点头。
“那就成了,晚上我回去慢慢吃。”
玄天冥崩溃了,“媳妇儿啊,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咋了?”
凤羽珩摇
头,“没咋,看到你那么招蜂引蝶,我化气愤为食欲。”
“哎呀!”玄天冥一脸庆幸,“亏了咱俩是后认识的,要不以前本王不戴面具时的鼎盛时期要是被你赶上,你还不得把这仙雅楼给我吃破产了。”
凤羽珩白了他一眼,“切,也就我眼光不好看上你了,以前那位人家压根儿就不搭理你。”
玄天冥眯起眼,眉心紫莲深浅色转几番,一句关键的“话眼”被他给抓到--“以前那位?”
凤羽珩正喝茶顺食呢,一下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呛死。“我的意思是去西北之前,我喜欢现在的我,所以就觉得以前那个不是我。”
他也就是逗她,无意深究。他堂堂九皇子娶媳妇儿,怎么能不查她个底调。早知这里面有些蹊跷,但那并不是关键的,他要的就是现在这个丫头,若换回以前……那位,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