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的宫车连夜往凤家那边赶,还带上了鬼医松康。
白泽坐在玄天冥的对面,向他们讲着从凤家那边传来的消息:“据说姚夫人刺杀凤瑾元时,口口声声念叨着要给她的女儿报仇,说凤瑾元害死了她的女儿,死不足惜。”
凤羽珩听得阵阵发冷,双臂环膝,眉心紧紧地拧着。“派个人到郡主府去,把我外公和弟弟接到凤家吧。”她无力地吩咐着,这种时候,她不但需要姚显做个帮手,更需要姚显和子睿能以父亲和儿子的身份陪在姚氏身边,至少是个心理安慰。
玄天冥伸开手臂把人轻轻揽起,然后问白泽:“那两人伤得如何?”
白泽说:“看起来是姚夫人刺中了凤瑾元的小腹,刀子刺进去又拔了出来,血流了一屋子。而凤瑾元也拼了力气去夺刀,然后……”他一边说一边看了凤羽珩一眼,小心地道:“然后刺中了姚氏人的心口。当然,具体伤情如何,还得王妃看过才知道。”
凤羽珩脸色不太好看,凤瑾元是轻是重她不管,但姚氏若真是被刺进心口,可是件麻烦事。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看着白泽出去吩咐赶车的侍卫把马又催快了些,有些疲惫地靠回玄天冥的怀里,呢喃地说:“她说我不是她的女儿,跟我闹了好几场。”
玄天冥自然知道这个事,一提起就来气,只能无声地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心里却对姚氏已经无可耐何到了极点。
终于宫车赶到凤府,凤羽珩几乎是冲下车去的,松康被她带得一咧斜,差点摔倒。白泽从边上扶了他一把,一众人随着凤羽珩的脚步皆快速往里面走。
两名伤者还留在凤瑾元的房间,有大夫先她们一步到了府上,可却站在一旁对着两个明显已经失血过多的人束手无策。
姚显还没到,凤羽珩只瞅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姚氏
,当机立断地指着一旁的凤瑾元说:“把他搬走。”
下人们二话不说,上来就去搬动凤瑾元。那人正在昏迷中,全身是血,下人就像抬死人一样把他连拖带拽地给弄下床榻。
凤家人眼睁睁瞅着,也没人愿意多说什么,只除了粉黛问了一句:“那谁给父亲治?”
程君曼冷着脸说:“不是请了大夫来吗?”说着又看向那大夫:“你去给老爷治吧。”
那大夫有些为难,“小的医术尚浅,怕是耽误了老爷的病情,这位夫人,还是再去请人吧!”
程君曼平静地说:“别的大夫也已经去请了,不是还没到么,你先顶顶。”
那大夫没招儿,只能跟着那些下人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给凤瑾元看伤,粉黛咬了咬牙,转身跟着过去了,其它人却还留在原地只等着关心姚氏的伤情。
姚氏这一刀正中心窝,刀拔出来时血应该是喷溅了,整个人现在明显的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吓人。凤羽珩知道这样重的伤万不可能在这种条件下救治,想要确保姚氏能活下去,就必须得进空间。她跟松康说:“一会儿我外公过来,你就跟九殿下到外头给我们守着,这屋子谁也不准进。知道吗?”
松康一愣,“师父不需要我帮忙?”
凤羽珩摇头:“这个忙你帮不了。”说完,怕松康起疑,便又道:“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又是一品诰命,伤在这种地方,我想给她留一些尊严。”
这么一说松康就明白了,的确,伤在心口,治疗的时候衣裳肯定是要全散开的,他留下来确实不合适。而凤羽珩跟姚显,一个是女儿一个是父亲,那就好办多了。他想通这一层,便点了点头,“师父放心,我都明白。”
玄天冥也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也领会了她的意图,眼下就只等姚显了。
凤羽珩握着姚氏的手,想
了想,还是先用银针封了姚氏心口的几处穴道,然后又催着白泽:“快去门口迎迎,看我外公到没到。”
白泽点头出去,玄天冥则握紧了她的手轻声说:“别急,不会有事的。”
凤羽珩也知道不会有大事,只要姚显到了,两人一起将姚氏带入空间,有她的手术室在,哪怕再重十倍的伤也治得好。只不过遭罪罢了,而且,很遭罪。
然而,她这边有把握没事,凤瑾元那头却是出了大事。白泽才刚出去没多一会儿,跟着凤瑾元一起到另一个房间的粉黛就又跑了回来,慌里慌张,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