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一直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大夫人又开了口,依然是那种老态的声音道:“怎么,自个儿的侄孙女摸起来,是不是别有一番风情啊?比外头那些野女人如何?”
“你究竟在说什么?”端木安国大怒,一把将榻上锦被给掀了起来,立时,一副全身无衣的女人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条件反射一般瞪大了眼睛去往床榻上看。一看去,这些跟端木安国臭味相投的男人们非但对那具身体没有半点淫邪之意,反到全部大惊失色,甚至已经有人叫出声来--“不是说新夫人才十三岁?这……”
一句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也代表了端木安国的。他直接把眼瞪向那婆子,此刻,那婆子早已经跪到地上,哆嗦得快要瘫成一堆烂泥,可她至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何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变成了……“咦?”这婆子一愣,赶紧抬起头来往床榻上看,就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脸上的盖头还盖着。
这时,端木安国已然开始咆哮:“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那婆子却阵阵心惊,她记得刚刚大夫人说了一句话,什么……侄孙女?难不成……“难不成是陆夫人?”她失声惊叫,直指着床榻上的人道:“老爷,可能是陆夫人!您的侄孙女,萧州来的陆夫
人啊!”
端木安国在震怒之中没反应过来,那大夫人此刻也有些糊涂,她之前没多想,听说是侄孙女,下意识地就往小了想,毕竟端木安国喜欢小丫头这个事几乎整个北界三省的人全都知道。可此时床榻上躺着的明显是个半老徐娘,还是个肥得肚子和腰都连在一起的婆子,肚子上都起褶子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入得了端木安国的眼。
这大夫人虽然这么多年都闷在佛堂不出来,但好在还算有点脑子,立时就意识到自己根定是被人算计了。对方用这种方法把她激了出来,让她看到这一出闹剧,明显的是要把在佛堂清修多年的她给再请出山,再一次将她与端木安国之间的关系往恶化里推进一步。
可惜,她明知道这其中有诈,人却已经站到这里,对于端木安国这张嘴脸,只要多看一眼就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大夫人深吸口气,上前两步,亲自将那盖头给掀了开,一下就对上了陆夫人那张惊恐异常的脸。
端木安国深吸一口气,眼中喷火,下意识地已经从身边侍从手中抽过一柄剑来,猛地就往床榻上刺了去。
那侍从到是脑子转得快,立即把他的动作给止了住,同时急声道:“大人莫急,她明显是被人封了穴道,这里面有些猫腻,若是杀了她,可就无法得知真相了!”
端木安国脑子马上冷静下来,他到底尽握北界三省,虽已年迈,但头脑的灵活程度却绝非常人可比。此事刚一出他是急火攻了心,可现在冷静下来,脑子里对此事便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示意随从去解开陆夫人的穴道,那人也不客气,对着几处私密地方狠点了两下,随即就听到陆夫人一声大叫,人直接就往被子里头钻,吓得哆哆嗦嗦。
凤羽珩坐在柜子里,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看热闹看得这个欢乐。站在外间的围观人群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端木大人把自家侄孙女弄上床这件事,她算计着,依这些人的
八卦程度,只要他们出了都统府的大门,保证不出半天,这事儿就会传得整个儿松州人都知道。当然,她绝不认为这样会给端木安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恶心恶心人的功效还是有的。
她凤羽珩悄无声息地进了北界大门,怎么可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上门不送礼,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里间,端木安国已经跟陆夫人把所有的事情都给问了出来,又跟大夫人身边的女卫对质了一番,再跟那婆子确定了“逃跑丫头”的长相,端木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依他这么多年来对大顺的了解,特别是近一年多以来的明查暗探,那个他原本想纳进门来的丫头,怎么越听越像是那个京城的煞星,济安郡主呢?难不成……她已经进入北界了?
“快!”端木安国目中寒光乍现,大声吩咐道:“封锁都统府,关闭松州四方城门,全府、全城立即给我展开搜捕,务必把那个丫头给我活捉回来!记住,一定要活的!”
说完,拨开人群,又大步往外走去。临走进还不忘处理了陆夫人:“把床上那个给我拉出去剁了!”
没有人对他的话表示疑义,陆夫人很快就被拖走,只眨眼的工夫原本热闹的地方就已人去屋空。凤羽珩从柜子里出来,活动活动身子,掂着脚步往门口走去,正准备探出身子往外瞧瞧,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屋顶便有一丝几乎微不可闻的响动传来。
她心一惊,立即意识到这屋顶上已经布下了端木安国的暗卫了,以暗卫的身手,此时定能将她擒获。
她二话不说,右手抚腕,就准备直接进入空间。却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臂从手头环上她的脖子,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把她的人猛地往后一拉,然后一跃而起,直接就上了房梁。
凤羽珩心中大惊,手腕翻动,就准备调麻醉针出来把挟持自己的人给解决掉。却听到身后紧贴着她的耳际,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来:“你这笨蛋,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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