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个人人震惊的消息在京城中四下蔓延开来,传说济安郡主丢了一盒子美玉,那玉白壁无暇,是矿山上最近产出,千古难见的绝美。
消息在民间迅速扩散,传到饭桩茶馆时,就已经成为了人们这一晚上最统一的谈资。
谁人敢偷济安郡主的东西?还是这样值钱之物?不想要脑袋了么?
终于,流言传到了京兆尹许竟源的耳朵里,他一刻不敢耽搁,匆匆赶到郡主府去求得证实。待确定了凤羽珩的确是丢了一盒子美玉,又了解了美玉是在涅盘阁被一位自称是兰州知府的夫人拿走时,他心中已然明白这定是凤羽珩做的一个局。但做局不怕,他本就是七皇子玄天华手下之人,坐上这京兆尹的位置,除去保京中百姓平安之外,也要负责配合济安郡主凤羽珩行各种事。
于是这许竟源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就去办案了。
黄泉白天没有跟着凤羽珩,眼下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捏了把汗:“小姐,万一那兰州知府的夫人不归还,又或者把玉弄坏了该怎么办?”
凤羽珩无所谓地道:“放心吧,她不敢。”
只一句她不敢,便定了黄泉的心。
而此时,这样一个大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京中驿馆。因着月夕将近,再加今年千周大捷,皇宫大设宫宴,许多外省官员都进了京来。这驿馆里一下子住满了人,不分大官小官,都聚在一处,静等着月夕的到来。
济安郡主丢了美玉一事很快传到了这里,听说之人无一不在猜测着能从济安郡主眼皮子底下丢走美玉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却不知,就在驿馆的三层楼上,兰州知府夫人蒋氏正对着一盒子白玉看得眼睛发直,连丫鬟吉祥出去了又进来都未曾察觉。直到吉祥快步走到她面前,提高嗓门唤了她两声,她这才带着怒色道:“吵什
么?不晓得玉是最通灵通的吗?你这样子会吵到它,玉心一乱,玉容就会跟着起变化的。”
吉祥哪里懂这么深奥的东西,她只是着急,特别是瞅着这一盒子玉,更是急得直跺脚。“夫人,咱们恐怕是闯祸了。”
“恩?”蒋氏没听明白,“闯祸?闯什么祸?”
“就是这一盒子玉。”吉祥指着桌上的东西说,“夫人自回来之后就守着这些东西一直没出屋去,自然是没听说外头的流言。据说京里的济安郡主丢了一盒子美玉,所述其貌与咱们这一盒竟是像足了八成啊!”
蒋氏听得眉心皱起,“济安郡主?我买下的美玉,关她什么事?”
吉祥急得没办法,不得不提醒蒋氏:“夫人买的吗?给银子了吗?甚至连个欠条都没打呢!您这玉到底是怎么来的,如何能说得清?”
“可是……”蒋氏也听出些门道,不由得又问:“可是我今日并没看到什么济安郡主啊!就算这玉是她的,那也是别人先偷了去,然后再销赃于我。”
“哎呀夫人!”吉祥一跺脚,“您没想明白吗?咱们都让人给唬了!今日那个卖玉的姑娘,八成就是济安郡主本人啊!刚刚奴婢已经去打听过了,那间涅盘阁就是济安郡主名下的生意,她是东家,出现在那里很有可能啊!”
蒋氏心头大骇,可仍是无法相信天底下竟然有这等事,她问吉祥:“可是我与那济安郡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做何要害我?”
吉祥低下了头,半天没动静,就在蒋氏想要再问几句时,就见面前的小丫头“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夫人恕罪,想必是今日奴婢态度不好惹那郡主生气了。”
一句话,又将蒋氏的思绪给拉回了在首饰铺时的情景,这不想还不要紧,一想之下不由得心惊胆颤。可不是么,她们从最开始就没把对方当成
与自己平等的人看,而且期间多次出言不逊,如今想来,人家设计报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蒋氏有些担心了,“那眼下该怎么办?吉祥你起来,事情已经出了,你跪也没用,快点想一想这事儿该怎么解决才对。要不咱们现在就把银票送过去?”
吉祥无奈道:“可是老爷还没回来,夫人到哪去凑那八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