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眼神也淡漠空洞,看着姚氏,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样,现在的姚氏于凤羽珩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没有亲情,甚至没有感情,有的,不过是憎恶,和遗憾。
“把你的手放开。”凤羽珩的声音就像是魔咒,命令般的语气,让姚氏下意识的就听了她的话,那双手怔怔地拿了下来,直到彻底垂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听凤羽珩的?然而,凤羽珩的话音却在继续:“你刚才卡住我的咽喉,部位致命,我完全有理由控告你谋杀。”她说得冷静又理智,就像是在陈述案情。
可是姚氏听不懂,她之前是被凤羽珩打傅雅这件事儿给吓着了,现在又被凤羽珩说的话给吓着了。谋杀?什么叫谋杀?她不过是在掐凤羽珩的脖子,怎么算是谋杀?
而这时,玄天华的话却又把凤羽珩的说法给递进了一步:“姚夫人,刚刚若不是郡主及时制止,你就把她给掐死了,这就是谋杀。”
“我没有!”姚氏后退了一步,大惊失色地道:“我怎么可能有本事掐死她?她是济安郡主,她会武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怎么可能掐得死她?”姚氏的目光逐渐的狠辣起来,“我到是很想把她给掐死,只有她死了,我的女儿才会没有阻拦地好好做我的乖女儿。她不死,这一切就永远都不会结束,我的女儿永远都不会回来。”
姚氏濒临崩溃,脚下,傅雅半爬起来抱住姚氏的小腿,小声地叫着:“娘亲,娘亲你不要生气,都是女儿不好,没能保护好娘亲。”
一声娘亲,又叫软了姚氏的心,她坐到地上,抱住傅雅,两人一边哭一边互相安慰着,一刹间,又让凤羽珩想起了当年在西北的山村时,姚氏不会做饭,为了给她姐弟二人做吃的,不小心烧了灶房,她们那时也是这样抱在一起痛哭,互相
安慰。这才几年光景,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姚氏。”凤羽珩声音又起,“我其实并不明白你为何执意不肯认我,如果你笃定了我不是你的女儿,如果你有执念,只想要回从前那个只能与你相依为命、跟你一样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凤羽珩,那你应该去追查事情的真相啊?应该去追查为何你的女儿突然之间就变了,突然之间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儿。我懂医术,甚至医术还在外公之上,我这医术没可能是外公教的。我还会武功,那么好的骑射工夫,不可能三年之间就练成。这些,甚至你怀疑,你为什么不去查?你没有经过调查就不认我,可是你为什么又稀里糊涂的认下了她?”她指着傅雅,手都在哆嗦,“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那么,她就一定是吗?你对她就没有半点怀疑吗?”
面对凤羽珩的质问,姚氏这一次到是答得理所当然:“没错,我就是对她没有半点怀疑,她就是我的女儿,如假包换!而你,不是。”
凤羽珩点点头,这一次,再没有半点伤悲,事到如今,对于这个姚氏,她所有的除了对那张脸的怀念之外,再没有更多的感情了。而就是这样一张与她前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也开始在眼前悄然模糊,在心中逐渐瓦解。凤羽珩知道,从今往后,她再不会被这所谓的血脉亲情而束缚住,她就是她,不是姚氏的女儿,也不是凤家的女儿。
“好。我不是。”她告诉姚氏,“我的确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从今往后我也不再认你。我只是大顺朝的济安郡主,九皇子未来的正妃。哦,当然,你也可以让你的这个女儿去争那御王正妃之位,不过我得提醒你,从前,也不是没有其它的人觊觎过御王正妃这个位置,结果却是被九皇子一把火烧了她们家的府邸。你若不想这别院被烧,最好别打这个主意。
姚氏,我今日正式的通知你,我们脱离了母女关系,所以,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给你一文钱,因为我没有奉养一个陌生人的义务。当然,至于姚家那边给你的贴补,我是不会插手干涉的,这点你放心。”
姚氏听了这话并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只点了点头,说:“好,我接受。你别以为没有你的那些解子我们就会生活得很拮据,姚家的那一份就算也停了,那也不成问题。你别忘了,你是大顺的郡主,可我也是大顺的一品诰命夫人,我也食朝廷的俸禄,每个月都有,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可以养活我的阿珩,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怜悯。”姚氏说得十分骄傲,她抱起傅雅,一边小心地不去碰她的伤口,一边对傅雅说:“别怕,娘会好好照顾你,你的伤,娘也会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看,阿珩乖,不要怕。”
凤羽珩别过头,不愿再看姚氏,更不愿意听她跟别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而这时,却有玄天华的声音轻轻淡淡的传了来:“姚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您那个一品诰命,没有夫家荣耀,没有为大顺争取半分荣光。你的诰命之位完全是你的女儿为你挣来的,而那个为你挣来品阶的女儿,是这个与你脱离了母女关系的济安郡主,所以,你的诰命之位,朝廷也会马上收回。别急,本王会尽快通知朝廷相关官员来办理这个事情,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们……”姚氏有些失措,“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要拿走我的诰命之位?”
玄天华叙述一样地告诉她:“凭我是大顺的七皇子。”
“七皇子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道理?”玄天华摇头,“不要跟我讲道理,我就是道理。”他说完这句话,再不想于此地多留,拉着凤羽行就往外走。
凤羽珩还沉浸在玄天华说的最后一句话里,一直到两人出了别院的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