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这边儿?”丽妃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她的发问,粉黛并没有立即解答,而是反问了丽妃:“说起来,娘娘与那济安郡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的就突然对她动起手来?”
“我……”丽妃顿住话,警惕地看向凤粉黛,不知这话该如何答,甚至她觉得粉黛这一张脸上尽是阴谋,不知道哪一句话自己就被绕了进去,吱唔了半天,这才说了句:“你与她已经断绝了姐妹关系,我害不害她,与你何干?”
粉黛掩着口,“咯咯”地笑了起来,“娘娘说得是,我跟她可是没什么情份在,别说你背地里害她,你就是买凶杀了她,我也是管不着的。之所以跟您问这个事儿,主要是想确定一下,咱们是不是能站到同一条战线上。”
“什么战线?你要干什么?”丽妃很慌张,很害怕,这是她性格所致,天性懦弱,当年要是不肚子里怀了六皇子,她又如何能活到今天。凤粉黛的话把她吓着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阴谋漩涡里,任凭她怎么爬都爬不上来。
凤粉黛笑笑说,“自然是一条于你我都有利的战线,也是娘娘乐意走的那一条路。据我所知,娘娘与元贵人是亲姐妹吧?娘娘您可千万别告诉我您这么做就是想为元贵人出口气,想在背地里帮着八殿下一把。”
“不!不是!”对此,丽妃到是很痛快的就否认了,她依然在恐慌之中,可在这时的恐慌里,却带出了一丝怨恨。“她虽是我的妹妹,可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接触,我在后宫被人处处挤兑的那些年,也没见她对我有半分怜悯之心。既然妹妹都不认我这个姐姐,我又何苦认她那个妹妹呢?她有儿子,我也有儿子,她会为自己的儿子谋划,我同样也
不愿让我的风儿落于人后。凤家小姐,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凤粉黛盯着这丽妃,心里却在暗笑着,果然,宫里的妃子个个都在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哪怕是最胆小最没势力的丽妃也不例外。可是那六皇子……“六殿下在功绩上没有什么突出,虽说手里也有一小部分兵权,可他是个文生,并不懂得上阵杀敌,也不知道如何排兵布阵。娘娘也知道,我家里父亲以前是当朝左相,所以,朝堂上的事我多多少少也能听说一些。六皇子带着那小股兵权驻守在外,可每当遇到危难时,每当东北那边有骚乱时,都是他的副将带着将士上阵杀敌。其间遇到实在不能对付的敌军时,还要请求其它驻地援助。娘娘,这些您都知道吧?”
丽妃失神地坐在椅子里,一脸苦笑。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建功立业的料,他更愿意坐在书馆里编书,更愿意在学堂上讲学,更愿意跟着一群文人志士辩论对错。而之所以六皇子玄天风去了东北驻守,都是因为她,是她总不甘心,总想让儿子能够翻了身,能够为她出一口气。在她看来,只要儿子以后功成名就,她的地位就绝对不会再像今日这般。
可惜,她的风儿不是那块料,不是带兵的料,更不是当皇帝的料,她纵是心里早就明白,这些年却还是无法心甘情愿地退出。特别是看着别的妃子都在为自己儿子打算时,特别是看着她的亲妹妹也在不停地为八皇子谋划时,她就更加的心理不平衡,这才生出了这许多事端,这才听了旁人盛传九皇子玄天冥今后一定是继位之君,而对方身边又有个济安郡主帮衬,所以对凤羽珩渐生了恨意,以至于这次冬猎时,就想方设法地给凤羽珩添堵。
“你到底想说
什么。”丽妃问凤粉黛,“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清楚,可这又与你有何干系?”
粉黛身子往前探了探,眯着眼道:“六殿下不成事,可还有别的殿下,娘娘难道就不想选一个来合作,这样,至少能保得今后新君继位,六殿下与您也能有个好日子过。”
“合作?”丽妃看着凤粉黛,一下就笑了,“你是想让本宫跟老五合作?凤家小姐,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吧?本宫就算要合作,那也是要选择我亲妹妹的儿子,怎么轮也要不到你们!”
“可是您没得选。”凤粉黛耸耸肩,“一来,你的把柄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说出去,娘娘要知道,您一旦被供了出去,那可直接影响到六殿下啊!”
“你是在威胁本宫?”
“没有。”粉黛摇头,“只是在给娘娘说一个道理。八殿下跟您是亲戚,这我也知道,可如今的元淑妃已经成了元贵人,八殿下在大年时也要被皇上赐婚,迎娶吕家的小姐。那吕家什么个情况想必您也能明白,虽然顶着左相的名号,可家底子却是被挖得空的不能再空,这样的姻缘对八殿下又有什么好处呢?他最终的路能走多远,看都看得到,就您,还死心眼的相信那是一条通天大道呢。”
丽妃皱眉盯着凤粉黛,不等说话,就听凤粉黛继续道:“娘娘别急,我还没说完呢。除了八殿下之外,当然还有其它几位殿下,可眼下,大殿下二殿下无意争位,三殿下已死,四殿下是庶民,七殿下又跟九殿下是一伙的,这样一看,除了五殿下,您觉得,您还能指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