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吕萍从一只木盒子里拿出,凤羽珩看过去,发现是一只血燕。
吕萍说:“这是我偷来的,因为是宫里送出来的东西,很受重视,由葛氏亲自管着,也就是这几日吕燕病重,她才没了精神去盯着这玩意,被我得了手。”她一边说一边把东西给凤羽珩递上了前,“上次九殿下和郡主来府里送东西,前脚刚走,皇后娘娘那边的人就来了,也送了不少东西,还有这些血燕。我不知郡主跟皇后娘娘关系究竟如何,但我实话实说,虽然大夫们在验看过后一致称这血燕没有一点问题,但吕燕又确实是吃了这东西之后才有的中毒迹象。”
话至此,吕萍没再多说,只等着凤羽珩查看。而凤羽珩其实根本无需多仔细的去验查,早在吕萍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她就闻出了这血燕不对劲,里头的几味烈性药与她诊出吕燕所中之毒素吻合,问题的根源在这血燕上无疑。可是……皇后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只对吕萍道:“谢谢,你不偷出这血燕来,我也正要想办法去弄一些来看看呢。的确是有点问题,这个我先拿走,葛氏那头若是发现少了,你就多担待些。”
吕萍苦笑,“葛氏现在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这东西,我昨日早上就偷出来了,她也没发现有没有少。她一门心思都放在吕燕身上,怕是压根儿也不记得一共吃进去几副。”她是庶女,人后跟葛氏从来不称母亲,可见从前的葛氏对庶女也是苛责的。
凤羽珩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一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她告别吕萍,又在丫鬟的引领下往吕燕那边去,到时,吊瓶正好剩下个药底子,凤羽珩一直等到药液滴到中间的葫芦头时才把吕燕手背上的针给拔出来。吕燕到是有了些精神,被丫鬟扶着靠坐在床榻上,一
个劲儿地对凤羽珩道谢。就连葛氏和吕松也不停道谢,葛氏还说:“府上实在也没有什么好向郡主相送的,珍奇玩意到是有,可都是前阵子八殿下和皇后娘娘送来的,咱们家一时还没敢动。”
她这话说完,吕松立即觉出话中失误,赶紧又道:“郡主别误会,内子的话绝对没有怨恨姚家的意思。”葛氏亦连连点头,直称自己说错话了。
凤羽珩也知道他们不是有意的,没在乎这个,只告诉吕燕说:“虽然现在看起来好些,但绝不是真的就见好,这都是药物的作用,一但停了药,你的情况马上就又会退回原点。”她说话一点都不忌讳,就是照实说,也不怕吕燕接受不了。说着,还从药箱里拿了几盒药出来,递给葛氏说:“每天睡前吃两粒,一直吃着,不能停。”
这是强行快速提高免疫力的药物,其实挺贵的,而且不好买,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只有重要人物又或者大富之人才用得起的。凤羽珩的药房里当然有留存,但也不多,左右不过十盒,但她的药房有自动补货功能,到是不怕药品损耗。吕燕的毒症用后世医学解释其实也很简单,一方面干扰造血干细胞并且迅速蔓延至血液,另一方面也摧毁了人体的免疫功能。人一失去免疫力,对病毒就再没有半点抵抗能力,快速蔓延下,自然就把她祸害成了这个样子。
葛氏接过药又抹起眼泪,却听吕燕说:“母亲,别哭,你就是哭也哭不回来我,到不如想想如何能给我报仇。”说完,又看向凤羽珩:“你若查到凶手,一定告诉我,不管那凶手是在哪里,我就是咬也要把他给咬死!”
如今的吕燕已经形同恶鬼,凤羽珩无意在府上多留,只随便应了声,并告知过几日再上门来,便匆匆出了左相府。那副血燕被她扔到了空间里,连同吕燕和
吕萍二人的血液,都要等回去之后进行化验。
她在吕府上耽搁申时,却不知,这一日从晨起,盛王府里就闹开了锅。先是进到后山地库里去清理积水的下人发出惊声尖叫,而后侍卫们进去查看,这才惊恐地发现原本充盈的地库里居然空无一物,除了积水,就是四面冰冷的墙壁,那些盛王殿下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宝诡异的无影无踪。
侍卫们觉得不对劲,就算时来贼,打开箱子装走一包袱财宝也就顶了天了,最多让他装走两包,算是他们防范疏漏。当然,如果只装走一两包走,也不至于被发现,这么些东西,侍卫们不时地打开箱子粗略地看一眼也就是了,不可能天天去清点。那么多箱子啊,一个箱子里抓一把,都能装出好几包,而一箱只抓一把的话,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可眼下所有箱子都不见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应该是有计谋的运走的!可这里防范森严,暗卫就几十个,怎么可能被人偷运走。
府里人分析之下就想到可能是殿下自己换了地方,没有告诉他们,偷偷摸摸的。但这毕竟只是个想法,还是要先问清楚了才能下定论。当然,他们不敢找玄天墨去问,于是就叫来了管家,一路上下人把这事儿小声说了,管家还不信,直说:“怎么可能,那么多箱子运走,府里瞎子都能听到动响了吧?怎么可能谁也不知道。”可当人们把他往这地库里一领,让他亲眼看到这壮观场面时,管家“嘎”地一声就抽过去了。
这下人们着了急,傻子也能看出来管家是不知情的,既然管家都不知道,那说明事情十有八九不是王爷自己动的手,既然不是……所有人都哆嗦了,地库空了,财宝丢了,那可是盛王府里所有的库存啊!光是金子就足足有两千万两,还不算那些无价的珠宝,这可怎么去
交差?
有人自我安慰:“好在银票都在帐房,没有放在这边,不然咱们府上可就成了穷光蛋了,怕是连咱们的月例银子也没法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