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瞅着他就想到了八皇子,果然是一个党派的人,果然是能豁得出去帮着八皇子成事的人,说提起就提起,说放下就放下,一憎一缓,简单收放自如。她笑笑,对着天武说:“父皇切莫动气,您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刘侍郎说得对,就算不看刘家,好歹也念念刘嫔娘娘吧!儿媳是大夫,看着她这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且就让儿媳先给刘嫔娘娘瞧瞧,至于这刘侍郎……”
“哼
!”天武大手一挥:“滚出去!你对你的妹子也没什么怜悯之心,从今往后就再不要来探望了。滚!”
天武一怒,刘怀二话不说赶紧就退了出去,生怕走得慢了人头就得留下。他这一走,天武身上的戾气以也是散了几分,又往床榻上瞅了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声,然后道:“阿珩,你就给她看看吧!好歹陪了朕一场,朕这么些年也没想着来看她一眼,却不想今日再见,却已是落得这般模样。”他几番感慨,面上尽是沧桑。
凤羽珩理解老年人的心态,她也想治治这刘嫔的病,一边治着一边看看刘家和老八到底要鼓捣出来什么幺蛾子。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返身坐回床榻之上,重新将刘嫔的腕脉握起。半晌,基本已经确定了她的病症。
“是肾衰竭。”她对天武帝说:“父皇,刘嫔娘娘得的是肾病,肾功能丧失,肾脏产生衰竭,已经是晚期状态。虽然太医院的大人们所得出的病理结果不同,但结果却是差不多的,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没救。”
天武看了看凤羽珩,很轻易地就听出她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说,对于他们来说没救,但是对于你来说,却还是能救的,是吗?”
凤羽珩摇头道:“也不是绝对能治,只能说儿媳并非束手无策,到是有办法可以一试,但治疗起来极不容易,而且还不能保证绝对成功。”
“能治总比等死强。”天武叹气道,“阿珩你不知道,对于这些个妃嫔,朕虽说这么多年都没再关心过,可曾经的情份却也还是在的。她们入了宫,就一辈子都再不可能出去,有些人有了儿子,朕的心里还能宽一些,但对于那些没有孩子却又要一辈子老死于宫中的女子,朕总是想方设法地在想在旁处给些补偿,所以封了她们家人都做了官。朕也明白这样做有弊端,可是没有办法,朕实在做不到在遇了翩翩之后再给任何人恩宠,朕会觉得很恶心。”
老皇帝没有
问凤羽珩所说的方法是什么,只是瘫坐在椅子里,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只一下,好像把几十年的岁月都抚摸过了一遍,看得纵是凤羽珩也不由得阵阵心酸。
章远怕他心情压抑再影响身子,赶紧劝着道:“皇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哪朝哪代后宫的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谁能保证圣眷永远都在?难不成那些失了宠的妃子都不活了?要真这么论起来,皇上您待娘娘们还是好的,至少还给她们的家人留了好的出路,若还像二十年前一样,放任她们自己争宠,指不定这些年走过来斗都斗死几个了。”可偏偏那些留了后路的娘家人一个个的不知好歹。
章远说得有理,天武帝也明白,可就是心里总是有个坎过不去。他到底不是无情的人,若真是能无情到底,太医院都宣了病危之人,也不可能再让凤羽珩进来给瞧病。他看了凤羽珩一眼,终于问出口:“你说的能治的方法,是什么方法?”
凤羽珩淡然地道:“换肾。”
“什么?”天武一愣,“换肾?”说完,又下意识地往自己后腰处摸了摸。他到底是年轻时习武之人,对人体器官构造有着一定的了解,很是准确地就能找到肾脏的位置。找到之后,很是心有余悸地问道:“这东西也能换的?”
凤羽珩点头,“儿媳亲自动手术,可以。但换肾有极大的风险以及先决条件,首先就是要找到最合适的肾源,一定要与病人的肾脏相匹配,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在换完之后不会被病体排斥,从而正常地运转。其次,就算是手术前检测肾源合适,也并不能完全保证换过来之后就一定能匹配成功,还是有一定的机会产生排斥,那样的结果就是手术失败,病人依然没救。”
天武帝听得直迷糊,换肾啊!他这个儿媳可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可这合适的肾源……”
凤羽珩诡异一笑:“自然是在跟刘嫔娘娘有血源关系的人里更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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