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人频频向八皇子玄天墨敬酒,而对其它皇子则统统选择视而不见。
玄天歌看着这一幕一幕,心里说不上来的别扭,她对凤羽珩说:“皇伯伯这段时日的荒唐,以前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我父王还不多说,因此我也就是一知半解。却没想到,今日一见,皇伯伯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阿珩,你说他是生病了,那这种病有得治吗?”说完,不等凤羽珩回答,她便又补了句:“有得治也没用,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他是回不到当初了。”
不只玄天歌,这一桌上所有的女眷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大皇子的正妃侧妃,二皇子的正妃都在这一桌坐着,看着发生的这一幕一幕,只觉得好像天武帝换了个人一样,再不是从前的那个可爱又爽朗的皇帝了。
凤羽珩此时冷眼观察着天武帝,对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说的每一句话、与元淑妃之间的每一次交流都仔仔细细看在眼里,只觉得这老皇帝的一切做起来都那么的正常又自然,就好像他从前就是这个样子般,完全不像是被人所控制。如果不知道他以前什么样儿,任谁都不会想到他竟是突然之间有了转变的一个人。
“如果那玄天墨真的不要脸的乱让皇伯伯给我指婚,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他给弄死。”突然,玄天歌狠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凤羽珩一怔,再往对面看去,正好看到玄天墨朝这边望来。那视线方向看起来像是在看玄天歌,以至于玄天歌放了如此狠话。但凤羽珩却敏锐地发现,对面那道目光并不是看向玄天歌的,而……想容。
她突然想起,下到御王府的贴子上明晃晃地写着想容的名字,很显然宫里是有意安排想容进宫,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凤羽珩的两道秀眉揪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安。
却在这时,一个少年突然
出现在她的面前,用力地抱住她的胳膊,弱弱的叫了声:“姐姐!”
她偏头去看,竟是子睿,一下子就开心起来,赶紧把这孩子揽到身前,不停地左看右看。
想容也起身过来,拉着子睿翻来覆去地看个不停,一边看一边问:“子睿,在宫里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受气?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子睿心里满满的温暖与感动,不管在宫里受了多大的气,只要现在看到自己的姐姐和三姐姐,他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的苦并没有白受,因为他的姐姐都这样子关心着他,他并不是孤军一人。
小孩子摇摇头,对想容说:“三姐姐,放心,子睿没有挨欺负。”
一句话,却引得那跟在他身后的侍女月容直摇头叹气。越是跟子睿这孩子接触得久她越是能体会到这孩子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懂事,怎么可能没受欺负呢?人都掉到冰湖里去了,还不算挨欺负?可这样的话他却选择不说,就只是为了让自家姐姐安心。
凤羽珩往后看了一眼月容,笑着说:“回去待我谢谢德妃娘娘,多谢你们对子睿的照顾。这位姑娘请放心,你照顾我的弟弟,我不会亏待你。”
月容一听这话赶紧摇手道:“不用不用,这是做奴婢的本份,奴婢不求御王妃报答的。”
一边的二皇子妃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是时德妃的儿媳妃,经常往德妃宫中去,与这月容自然熟络些,当下就道:“能得御王妃一句这样的话,你就偷着乐吧!怕是你跟着母妃一辈子,也不及御王妃一番谢意来得痛快。”
凤羽珩也不多说什么,她这人就是这样,与她有恩之人,她必将涌泉相报,而反之,与她有仇之人,她也必需得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像那几个害子睿落水的妃嫔,伤她弟弟,她便要其性命。
那八皇子也是一样,凤羽珩想,总有一天天武帝身上所中的蛊毒来源会查明真相,到那时,她定要让那一天成为八皇子和元淑妃的祭日,任谁拦着也不好使!
随着子睿的到来,这一桌又热闹了一些,人们总算是暂时忘了刚刚天武帝怒对皇后的那一茬儿,安心看了一会儿歌舞。却不想,一曲终了,天武帝那头便阻了下一批舞姬上场,而是清咳了一下,示意有话要说。
人们想起来天武帝早就言明在宫宴之上有事情要宣布,于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打起了精神,就连最爱喝酒的那些人都把酒杯放了下来,巴巴地等着天武帝宣布大消息。
于在场的绝大部份人来说,他们所希望的是听到天武帝立太子的消息,只要八皇子明正言顺地成为了大顺太子,那他们的站队可就彻底的算是正确了,今后也可以稍微的松一口气,不用再去担忧该如何把八皇子推上那个位置。有了太子之位,一切来得就都是明正言顺,他们就等着天武帝归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