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飞回了陈家,把今日见到靖廷的事情,告知了家中的几位长辈。
陈老爷子那日受辱,是叫他去讨个公道的,没想到公道没讨回来,反而做了丧权辱国之事,没有任何条件就准许他们回来。
陈老爷子气得很,冲着陈子飞就痛斥了一顿,“我陈家的家业落在你的手里,就是家门不幸,你也算是在商场上行走了几十年的人了,怎也不知道谈谈条件?他回来可以,但是他当初分出去的那份产业,得归公,否则,我们绝不承认他是陈家的人。”
陈子飞听到这些话,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这些您原先也没说过,如果您说在了前头,我是绝对不可能去找靖廷的,我这个做三叔的,没脸见他。”陈子飞也生气了。
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二老爷子在旁边抽着烟袋,听了陈子飞的话,淡淡地道:“子飞啊,不是二叔说你,你今日办这事确实不妥,这些话还用你老子跟你说出口吗?你如今是当家人了,理应以陈家的最大利益着想,我们现在就缺银子,要东山再起,就得有银子,你一直说让大家凑银子购粮囤积,可各家的情况你也
知道,这一年来,分红都没有多少,花销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银子取出来给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跟他谈条件,他回来可以,但是必须把他分出去的那份产业归回来,我记得,他名下的店铺,庄子就有超过十家,还有十万两多的银票,这些年,江宁侯夫人为他赚了不少,估计银票是翻倍了,只要他取出这笔银子,我们陈家就不愁东山再起了。”
陈子飞铁青着脸,“二叔,这些话,我可没有脸说,当初这些产业是分到了他的名下,且本来不止的,足足削了他一大半走,这些年,我们对他不管不顾的,亲情寡淡,现在我们有难了,就去打人家银子的主意,我们原先说过,去找他可以,但是只求他帮忙疏通跑一下关系,其余的,还是我们自己来,可现在你们又改变了口风,说要他拿钱来才能进门,我做不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来。”
二老爷子气道:“这有什么说不出的?他如果还承认自己是陈家的子孙,陈家有难他就应该帮助,我们也没怪他当年克死子忠,如果子忠不死,我们陈家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斯田地,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如今让他做出补偿
,准许他入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陈子飞冷冷地道:“二叔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准许他入门?人家现在也不稀罕进这个门,您就甭开恩了,还是把门关起来,把他阻拦在外吧,我也不愿意他回来还得受气,我们所有人都对不住他,当初我们陈家的产业为什么做得那么大?还不是嫂子娘家扶持?说白了,当初最鼎盛的时候,就是嫂子在的时候,我们坐享其成那么多年,如今还要抽血剥骨,蚕食他的骨髓吗?你们做得出,我做不出,这个家,谁爱当谁当。”
说完,他气呼呼地别过头去。
陈家老三一拍桌子,怒道:“你现在说不当了?当初你为什么抢着当?这个家叫你败了多少了?我警告你,这事你必须办妥,不然的话……”
陈子飞冷冷地看着他,“三叔,不然的话怎么样?”
陈家老三支支吾吾了半响,如今,确实也奈何不了他,钥匙还有产业都是他在管,伙计只认他了。
而且,如今这个烂摊子,还真没有人愿意接。
月月亏损,陈子飞自己掏了家底出来补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谁也不提罢。
气氛有些僵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