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论语开篇的这句话，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读过，可很少有人能真正读进心里，你能有这三余之谈，便是对读书这一道已经窥得门径。你要记住，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长劭越发恭敬，“谨遵外祖父教诲，长

劭必不敢忘！”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又转向长谣。看到长谣的那一刻，老人的眼光蓦然变得柔和了。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他感叹道。

长谣心头一酸，低头说道：“外祖父。”

“我听洁茹那个小丫头说起过你，她说你在牡丹花会上舞了一次剑舞，她很喜欢。”老人淡淡地说道，话题一转，“你不擅长诗词书画？”

长谣摇了摇头，老人见状语气中有些失望，“你母亲很擅长这个，没想到你没有继承她这一点，倒是和你父亲一般。”提到父亲的时候，老人的神情中有些讥诮。

长谣心中有些不满，“父亲虽然不懂诗词书画，但是兵法策论他都懂，排兵布阵也是很在行的。”

老人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笑了笑，“也罢，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老人有些感叹的说道：“他们当初送你去习武，然后送你去兵营，我便是百般反对。我那时希望把你培养成京城有名的才女，就像如今的萧落梧一样。”

长谣哑然，萧落梧那样优秀的女子，可不是人人做得来的。

老人似是注意到她的神情，微笑道：“若是让我来教育你，你必定会比现在的

萧落梧才名更盛。”

路长谣却是摇摇头，“京城里有一个萧落梧便够了，路长谣却只有一个。”

老人笑了起来，“这个性子，像你娘，也像我，傲气在心，不肯低头。”他欣赏地点点头，“大秦的确只有一个路少帅。不过为了这个，这些年没有少吃苦吧？”

老人的声音里含着温暖，路长谣心中猛地一动。

眼前这位外祖父，虽然对父亲颇多微词，又不赞成长谣亲上沙场。可说到底，血浓于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份担心与挂怀吧。

长谣笑了起来，“虽说吃了些苦，但也收获颇多。两相比较，还是十分值得的。”

老人饶有兴致，“怎么说？”

长谣朗声作答：“这些年漂泊在边关，亲眼见到边疆百姓所受的兵乱之苦以及大梁士兵的凶悍，才知道父帅所言保家卫国这四个字的重量。边关将士舍生忘死，奋勇杀敌，跟他们在一起，有时我都自愧不如。”

“他们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识几个字，可是基本的人生大义却始终铭记心间，并且亲身实践。而且有时候他们所想出的攻城方法，更加快捷有效，这不是读了几本兵书就会拥有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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