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交谈投入,便听外面有人扬声道:“奴婢咸福宫的铃兰给顾小主请安。”
顾长安听见面上的笑意一僵,心下一惊,心里怕着静贵妃知晓了那日偷听的事儿,唯恐她是来传话问罪的。
顾长安定了定神,收拾妥当了便坐在椅子上,之后便让巧月去请她进来。
铃兰进门,对顾长安行了福礼,一边说道:“奴婢给顾贵人请安。”顾长安摆摆手,面上笑盈盈的,“起来吧。”铃兰听了缓缓地起身,恭敬的道:“我家贵妃娘娘请顾小主到咸福宫里说说话。”
顾长安听了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但也知道也不能不去,只笑着说:“容我换身衣裳再过去,见贵妃娘娘总要体面些,还请姑娘回话让贵妃娘娘稍等一会。”
铃兰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就回去回话了。顾长安随意挑了一件不出色的衣裙换上,便带着巧月去咸福宫里。
顾长安被宫女领着进了咸福宫,先是恭敬的跪下行了礼,才又问:“不知娘娘唤嫔妾过来所谓何事?”
静贵妃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那日你回去面色不大好,便想来问问你如今可好些了。”
顾长安听静贵妃提起那日的事儿,心里徒然一悬,还是面上笑盈盈的回话:“劳娘娘您挂心,嫔妾已经大好了。”
静贵妃微微颔首,说道:“那便好,那日见你面色发白,还以为是受了什么惊吓呢。”静贵妃话里有话,直听得顾长安心突突地跳。
顾长安怕静贵妃看出端倪
来,故作了镇定,笑着回了话,“嫔妾在永和宫里怎么会受了惊吓呢,只是那日身子突然不舒服,又听见皇上太后驾临,这次脸色愈发白了。”
静贵妃红唇一抿,道:“那日舒婉仪的情形实在凶险,本宫也顾不得你,说来你与舒妹妹在一个宫里,也是该多多走动走动,毕竟也是有些相识的。”
顾长安恭敬的应了声,却暗暗揣摩这静贵妃的意思,面上虽看着和善,心底里的想法却是不知道了。顾长安总觉着这静贵妃言语之中总透着那日的事情,实在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顾长安屈膝一礼,垂首遮去不自在,一副恭敬的说道:“若是娘娘不嫌弃嫔妾愚笨,自然是会多多拜访的,到时候还望您和舒婉仪不嫌弃嫔妾叨扰了才是。”
静贵妃半眯着丹凤眼,若有所指的道:“怎的会嫌弃了你,贵人伶俐懂事儿,本宫与你说说话也是觉得极好的,再说了本宫是打心眼里喜欢你的性子的,不骄纵又是识时务的人儿。”
顾长安心下一紧,心里想着许是静贵妃看出来什么了,所以才这般说。顾长安只一心想着无论如何也绝不能乱了阵脚,绝不能先承认了去。只木纳的说道:“嫔妾多谢娘娘赏识,在家中的时候母亲常说嫔妾木讷,能得娘娘这般称赞,嫔妾实在是不敢当了。”
静贵妃笑了笑,又说了些旁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几句下来便推说乏了,打发顾长安回去。
待顾长安出了咸福宫里,才开口问一
旁依环:“你觉得这顾贵人如何?”
静贵妃隐约觉着这顾贵人并不是如表面般木讷愚笨的,可又说不出所以然,也猜不出那日的事儿究竟有没有被她听了去。
依环为静贵妃递过茶水,说:“娘娘先润润喉,奴婢看着顾贵人也不是个能成大气的人儿,娘娘何必为她挂心着,若是实在不放心了,您就听舒婉仪一句,也免得夜长梦多。”
静贵妃若有所思,终是点了点头,依环会意便着人去永和宫主殿一趟。
舒婉仪见了来人,便会意,笑着道:“让娘娘尽管放心。”吩咐人备了糕点,半眯着眼,冷笑一声,“装好了,咱们去乾清宫。”
舒婉仪换上一身水蓝色宫装,倒是显得清新亮丽,面容姣好。待坐了小轿去乾清宫,门前的公公也是巴巴地替通传。
进了乾清宫,被公公引着路,进了御书房,此刻齐江舜正挥笔批阅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