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宋凌商一直和人打电话,她看着烦,于是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无论是谁的来电,她看也不看,一律挂断。
反正他说了会陪着她,那今天下午他的时间就是她的!
她这样子,宋凌商也没生气,懒洋洋道:“既然不给我,就用你手机给我拨个号码,我就打十秒钟。”
事实证明他连十秒钟都没用了,因为接通后他就说了四个字:“把人弄走。”
宋凌商靠在窗边,点了根烟。
他的烟是特质的,烟草根据他的口味比例调配,放在白玉檀木的烟盒里,一盒五根。
孟娇特别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感觉很性感,很迷人。
吊瓶打完,护士把针拔掉,孟娇说:“凌商,你一会陪我去做造型吧。aia给我送了好多裙子来,你帮我挑一条,好不好?”
“你先去,我一会去找你。”
孟娇又不高兴了:“你说过陪我的!”
宋凌商抬眼,眼波静静,深邃的眸光在烟雾中显得深不可测。
孟娇心头一紧,急忙笑道:“那我就先去了啊,你一会记得来找我哦!千万别忘了!”
宋凌商悠悠一笑:“去吧。”
直到一根烟燃尽,宋凌商才捻灭了烟头,不紧不慢地又上了楼。
那十个保镖已经不在了,走廊内空无一人。
宋凌商缓步走到最里边的病房门口,推开房门。
床上安静坐着的男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
粗略一看,他和宋凌商的确有一点像,但若是细看,又发现没有丝毫相同之处。
宋凌商眼型偏长,眯着的时候带着股邪气。而宋佩梁是笑眼,五官也没有宋凌商那么锋锐,显得温润了许多。
相比之下,宋佩梁长得更像他们那位父亲。
“你来了。”他的声音很虚弱,显得更加温和。
在宋凌商印象中,自己这个哥哥一直都是这副安安静静的样子。无论自己做什么,想什么办法激怒他,抢走他什么东西,他都是这样,从来不生气,更不会和自己算账。
宋凌商真是厌恶他这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父亲说他比不上哥哥一根头发。
母亲说他连个私生子都压不过真是废物。
爷爷说他浮躁易怒,远不如宋佩梁沉稳持重,宋佩梁更适合做宋家的继承人。
外界的人说宋佩梁开朗大方,倒像是宋家正儿八经的少爷,而他宋凌商毒辣阴鸷,活像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此类褒贬,宋凌商从会说话时就开始听,听了二十年。
即便他现在已经对这些话免疫,却还是不免好奇,有没有什么事情,才能让宋佩梁失态、破防。
让那些对他赞不绝口的人看看,他宋佩梁其实平庸得很。
“快过年了,今年我过得不错。”宋凌商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因为我认识了一个人。”
宋佩梁静待下文。
“她叫余音。”
这下,宋佩梁脸色变了。
宋凌商扬眉:“看来,我赌对了。”
“你别动她。”宋佩梁坐直身子,语调有些急促,“你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你别动她,她是无辜的。”
“不好意思啊,晚了。”宋凌商笑得异常好看,“我已经动了。”
他咬紧了“这个”动字,幽沉的嗓音给人带来无尽的遐想。
宋佩梁的处变不惊彻底破碎了,房间内的诸多仪器都因为他情绪的巨大起伏而发出此起彼伏的提示音。宋佩梁捂着心口,脸在极短的时间内涨得发紫。
宋凌商欣赏着宋佩梁痛苦的样子,心下愉悦。
“只是一句话,就让你难受成这样。”宋凌商笑着说,“那我要是把她抢过来,让她成为我的人,你岂不是要直接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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