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商第四次从江城海关大楼出来。
西装笔挺,挺拔清傲,样貌和气质都是顶尖的,偏偏那张脸沉得让人害怕。
袁鹤青为他打开车门,汽车驶离海关总署。
“最后一次了,少爷。我爸说上边有人松了口,买家那边也来人交涉,这事压下去了。”
宋凌商仰头靠着椅背,漫不经心的样子,袁鹤青也不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
良久,才听他开口:“人还没找到?”
熊刚缩着脖子,暗搓搓地说:“还没有,已经在尽快了。”
“废物东西。”宋凌商这声音沉的,像是在咬牙切齿,“我养了一群什么?”
熊刚是真觉得挺冤的,真不怪他们,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那丫头片子走得太干净,什么痕迹都查不到,国内国外这么大的地方,几十亿的人,他怎么找?
他也气,忍不住嘟囔:“妈的,我看就该把宋佩梁绑起来,狠狠揍一顿,揍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怕他不交代。”
袁鹤青警告地瞥了他一眼,让他少找事。
宋佩梁现在住在信科组里,信科组那机关大楼快等同于军事重地了,谁进得去?难道他们要强闯进去抓宋佩梁?那怕是都要被当做恐怖分子当场击毙。
袁鹤青道:“我派人盯着宋佩梁的。如果真是他帮余小姐离开的,他不可能不去找余小姐,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宋凌商冷嗤一声:“宋正明那老不死的倒是办了件聪明事。”
信科组实在是个重要部门,基地森严,藏在幕后还很安全。宋佩梁现在用的东西都是机关内部的,外边的人根本没法监控他。
余音被他藏起来,还真不好找。
熊刚忍不住又说:“要我看不如就算了,少爷。一个女人么,你对她这么好她都不领情,那就是没福的命。天底下女人这么些个,你想要什么样的找不着?她不是喜欢宋佩梁么?就让他们婊子配狗……哎呦!”
他被袁鹤青的手机砸到鼻子,半张脸都酸了:“干啥呢你?”
“你刚最后说什么?”宋凌商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嘴角带着淡笑,眼波幽暗沉戾。熊刚跟他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是生气的征兆。他越是生气,反而越是会笑。
哪还敢说,气都不敢喘了。
袁鹤青也是真的无语了,熊刚这猪一身肌肉这么结实,怎么脑袋就这么空!
熊刚这话不是踩雷了,这他妈是埋了一块雷区。
余音已经离开快俩月了。这几十天的时间里,她有多少时间是和宋佩梁在一块的?
两情相悦的青年男女,在一块能干什么?
宋凌商都他妈不乐意往下想。
记得最开始他亲她,都得用强的,还得被她扇耳光。后来她喜欢他了,才乖了那么点,愿意被他亲亲抱抱。
宋佩梁呢?她认识十多年,喜欢许多年的人。
她心里的白月光,好得不行的人,一口一个佩梁哥的叫着,她多喜欢?
宋佩梁到底给过她什么,她就这么一直惦记着?他一不慎,她竟然就他妈跑了。
他对她不好吗?这么长时间了,有求必应,一掷千金。别人养个女人送辆车给张卡就得了,他光给她请个老师就他砸了两栋楼。
想要他香水味的雾岛假期,他就聘请研究员和植物学家研究,和这个投资一比那两栋楼也不算什么了。
她说的什么他没放在心上,她就这么干干脆脆地走了?
他能吃了她还是怎么着,她非得走?她为什么要走?
越想,心口那团火越是堵得厉害。
“我真是草了。”
脏话一出,车内顿时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