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商大步走过来，握住余音的手腕：“余音，松手！”

孟娇适时大叫：“凌商，快把她拽开，这女人疯了！她弄得我好痛！”

余音怔愣愣的，涣散的眼神还无法第一时间聚焦。

“松手！”

她听不进去，宋凌商掰开了她死死抓着孟娇头发的手指，立刻抽出西装帕按住了她的手心。

原来太过用力，指甲在不知不觉间把手心抠破了。她就和感受不到痛似的，看着宋凌商，终于开口：“宋凌商，我外婆是被熊刚害死的。”

“跟我上来。”

她坐在地上不动：“我要替我外婆讨一个公道，宋凌商，熊刚是你的人，你说该怎么处理？”

盯着她看了片刻，宋凌商轻吸一口气，平静地问：“你希望怎么处理。”

“杀人偿命。”

宋凌商给了一个眼神，立刻有懂事的把大厅的人全都疏散了。孟娇被人扶起来，对着宋凌商埋怨：“凌商，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我都快……”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淡的眼神给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眼神太吓人了，像是在看死人。

孟娇的心立刻狂跳起来，冒出一背的冷汗，腿瞬间就软了。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机械地被旁边的人扶走了。

都走了，几千平的大厅空旷冷寂到让人心惊。

良久，听他说：“不行。”

“凭什么不行？我外婆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就该给我外婆偿命！”余音吼得太用力，声音都变了形，显得凄厉无比。

“你外婆的死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不是！要是没有那起绑架案，她不会死！她还好好和我在一起，怎么会和我阴阳相隔？宋凌商，你不能包庇他们！那是我外婆啊，那是把我带大的外婆啊！我要给她讨一个公道！”

她歇斯底里，哀戚悲痛，他心底涨涩，俯身来抱她。

余音拽住他的领带，逼视着他：“宋凌商，你会帮我处理熊刚的，是不是？”

“你外婆回不来了。”

“我要一个公道，你知道什么叫公道吗？杀人就是要偿命，我外婆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外婆躺在冰冷的地下，凭什么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我外婆一辈子的老好人，就这么没了。你们一群作恶多端的歹徒，凭什么都还好好的？凭什么啊！”

“余音，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都可以和我说。但只有一点，让熊刚去抵命，不行。”

“我只要他们去给我外婆偿命！”

“不行。”

余音的手开始发抖，却还是死死拽着他：“是你策划的吗？”

他皱了皱眉头。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让他们绑架我，然后你来救我，我就可以对你感恩戴德。为了让我喜欢你，所以你连这种卑鄙的手段都使了出来。宋凌商，你说你不是个好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卑鄙下作恶心到如此地步！”

“你这么想我？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

“你怎么不会？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什么下作的事情不能做！”她怒瞪着他，“难怪你这么包庇着熊刚，狼狈为奸的东西，你们真不配当人！”

她扶着桌子站起来，脑袋因为太过激动而发晕。情绪像是涨潮的海水，几乎要冲断她的神经。

太恶心了，怎么能这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