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娴的嫉妒和不甘几乎要化为实质，从眼里流出来了。

她以为，余音和宋凌商已经结束了。

她以为，宋凌商上次特意把自己叫去，是想和自己有点什么。

所以听说今天的讲座他会参加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来参加了。

没想到听到的，是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余音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诶，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我真的很好奇，宋先生喜欢你哪里。”庄娴说，“还是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勾搭完这个又勾搭那个？”

余音烦躁得厉害，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她的手开始发抖，牙关也开始打颤，面部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

庄娴只能看见她脸色白得过分，并不能看到她那些不自在。继续冷嘲道：“脸色这么难看，是被我说中了吗？你做得出小三上位这种行径，你还知道要脸？”

“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余音看着她，“这不像你。”

在一中的时候，她和庄娴私交是不熟，但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并没有多陌生。

庄娴各方面都很好，是很完美的校园女神。她有一股傲气，并不怎么平易近人，但就是这种距离感，让她整个人显得更与众不同。

余音甚至一度觉得，她就像自己看过的书里高贵的女主角，优秀，有风度，有涵养，实在想不到她会对自己恶语相向。

其实类似的话，在一中最后一次月考的时候她就说过，但语气远没有现在这么恶毒。

“不像我？那你以为我该是怎么样的？你很了解我？”庄娴讽笑道，“别以为你考得分数高一点，你就真的多聪明，就有多无所不知了。”

庄娴所在毛衣里的手也在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气愤还是嫉妒，还是一败再败的失落。

她从进了一中开始，就在被人和余音作比较。

论坛上那种乱七八糟的评选投票，她明显上不在意，其实都有偷偷关注。

余音比她人缘好，比她讨老师欢心，还比她成绩好。

前两点她都不在乎，但就是成绩，为什么她总是考不过她？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每次发了成绩单，她回家都是提心吊胆的。妈妈每次都要骂她怎么越来越没用，小时候一直是第一名，怎么上了高中一次都考不到。

“你这万年老二的成绩，我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提。给你请那么多私教，请那么多好老师都白请了。不是第一，第几都是一样的。就说女孩不行，当初你哥稍微努努力，就能考第一，你比他可差多了。”

她哥那是什么垃圾学校，他们一中的第二百名扔过去都能考第一，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也是，早习惯了，在妈妈眼中，她那平庸无比的哥哥就是比她好。她从小就致力于证明自己，她不考第一就是废物。

妈妈也不是对她没好脸色，听爸爸说宋凌商对她蛮有兴趣后，妈妈的笑容是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灿烂。

“要是能傍上宋凌商，你调去京都，咱们这女儿也没算白养。”

那是妈妈对她态度最好的一段时间，但是也伴随着她和宋凌商没有下文儿冷落了下来。

余音转学后，她在模拟考是考了几次第一。成绩单拿回去，预想中的夸奖没有，反而是：“要不是那女孩转走了，你能考第一吗？别沾沾自喜了，学习你哥，谦虚点。”

高考才是最重的打击。冬省和金城的卷子是一样的，她低了余音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