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姐姐!”白花颜一进了屋立即就向前飞扑了去,满肚子的委屈想要倾诉,可叶氏和白惊鸿却根本顾不上理她。
白惊鸿站了起来,一把将扑过来的白花颜给推开,眼睛直勾勾地盯向白鹤染和白蓁蓁,两道秀眉皱至眉心处,打成一个死结。
叶氏也是恼火冲天,今天是她的生辰,可这两个死丫头居然一人穿了身白裙,这是在干什么?发丧么?
可她到底比白惊鸿更沉得住气,也考虑得更加全面。这边是生着气,可眼睛还是往厅外看过去,眼瞅着一批一批的贵客将至,便知道眼下绝不能再多做计较,以免让更多的人看她的笑话。
于是扯了一把白惊鸿,将人又重新扯回自己身边坐好,这才主动开口道:“阿染和蓁蓁来啦!快坐吧,今日客人多,母亲怕是照顾不到你们。”
白鹤染笑道:“母亲真是太客气了,我们本就是白家人,哪里还需要照顾,按理说,该由我们帮着母亲招待贵客才对。”说到这,脸上又有歉意浮起,“只是真对不住母亲,我刚刚回府,一穷二白,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做贺寿礼,想来母亲高高在上,也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便只带来了我诚挚的问候。”
叶氏脸色更加难看,礼不礼的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送礼的那份心。送礼代表对她的重视,送多厚的礼,代表对她的重视程度。可这“诚挚的问候”是个什么玩意?再者,问候在哪呢?白鹤染什么时候给她送上问候了?
眼瞅着院儿里宾客就要到门口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点头,不耐烦地让她们快坐下。
这边两位小姐刚落座,陆陆续续地便开始有女眷进入前厅,开始向叶氏贺寿。
因是夫人寿宴,所以宾客们准备的贺寿礼都是由女眷们带着,没
有经过任何人的手,直接抬到了叶氏面前。
看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贺寿礼在前厅门口被一一登记,再看着叶氏身边的近侍双环指挥着下人,把一样一样收到的贺礼直接往福喜院儿抬,白蓁蓁不由得冷哼一声,“敛财到是一把好手,只可惜目光短浅,看到的都是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想赚大钱哪,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门口写完了礼,各种达官贵人府上的夫人小姐就都围上前去,给叶氏说好话,夸赞之余也表达自己的羡慕,也没忘了狠狠地夸了白惊鸿一通,把叶氏哄得十分乐呵。
能被带出来的女眷个个都是深宅内院儿出类拔萃的先锋,能爬到一座府里女性最高的位置,谁都不可能是傻的。
眼下白鹤染也坐在前厅,和白惊鸿同为嫡女,可叶氏却只拉着白惊鸿坐在自己身边,对另一位嫡女看都不看一眼。人们便知,这位一向在表面上很会做人的二夫人,怕是同家里另一位嫡女的关系已经极度恶化,以至于当着外人的面,连样子都不肯做了。
叶氏不理白鹤染,客人们自然也更不会主动去讨嫌,所以眼下这文国公府的前厅很是有趣,一边特别热闹,一边特别清静,就好像两个世界,谁也不去打扰谁。
然而,这种现象并没有保持多久,很快地就被下人的一声通传声打断了——
“二老爷二夫人到!三老爷三夫人到!堂小姐到!堂少爷到!”
叶氏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心情,瞬间又沉了……
虽说前厅今日让给了女眷们,但毕竟白家二爷和三爷是实在亲戚,到了府上肯定是要当面给叶氏祝寿的。
这是白鹤染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亲眼见到原主的二叔和三叔,心下也带着好奇,目光便朝着厅门口递了过去。
先前热闹着凑在一处说话的夫人
小姐们,也都各自寻了位置端端坐好,偌大前厅,立时安静下来。
女人们是安静了,来贺寿的人却一点都不客气地扯着嗓子道:“大嫂,咱们来给您庆贺生辰了!祝大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门洪亮粗犷,显得十分热情。但这种洪亮和粗犷,却跟昨天来的红家大老爷不同。红家大老爷的粗犷里透着真诚,这个人刻意表现出来的热情里,非但没有对长嫂的敬重,更听不出对寿宴主人的恭贺。反到是能感觉出一点点的嘲讽,和一点点的毫不在意。
白蓁蓁偏头对白鹤染说:“咱们的二叔,白兴武,你还有印象没?”
白鹤染仔细想想,摇头,“印象不深,只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一直病着,就再没见过他了。就连他的样子,我若看不到,也是想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