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突然笑了起来,她知道阿珩一定会说:染染,你这个小毒女多了人情味儿了。
是啊!人情味儿,今生的白鹤染,到底是变了。
半宿浅眠,天都没亮就躺不住了,干脆起来去院子里活动拳脚。
默语也跟着她一块儿练,两人越练越来了劲儿,最后竟切磋起来。只可惜默语的功夫虽不低,但于白鹤染来说还是差不了少,所谓切搓,也不过是白鹤染小心翼翼地伸伸胳膊,生怕哪一下手重了将她给伤到。
最后实在“切”不下去了,默语退了出来,很是挫败地道:“小姐真是个练武的奇才,您这功夫别说是三年练成,就是打从出生起就练着,如今也不过才十四年,却是旁人练个二三十载都敌不过的,真真让人羡慕。”
白鹤染耸耸肩,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感叹,她哪里是三年练成,前世岁月,没有一日不是在古武中泡大的。会站立就在站桩,会走路就已经能腾跃了。
活动出一身的汗,迎春给她备水沐浴,直到白鹤染这澡都洗完了,天际才刚
刚发白。
她拍拍额头,“实在是醒得有点儿太早了。”迎春说:“哪里是醒得早,小姐是没睡吧?”
“也不能说没睡,眯是眯过的,没眯着罢了。”她说着,往肚子上抚了抚,“饿了,弄些吃的吧,不用现做,看昨夜有没有剩下的什么,热一热就好。”她对吃的东西一向没有多高的要求,填饱肚子就行,虽然偶尔遇着好吃的也能吃挺多,可多半时候就都是糊弄一口了事。毕竟古代做饭太麻烦了,哪有后世的方便面容易,要等着下人现烧火起灶再熬粥拌菜,她得饿死。
迎春琢磨着说“有昨晚擀好没下锅的面条,奴婢给小姐煮一碗来”,说着就往外走,到门时口就听到默语的声音在外头扬起——“小少爷怎么来了?”
屋里人也是一愣,白浩轩来了?
白鹤染起身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白浩轩裹着个天蓝色的小袍子站在院儿里,正仰着头跟默语说:“我睡不着,想来看看二姐姐。这位姐姐,你能帮我瞧瞧二姐姐醒了没?如果还在睡着就不要叫醒她,我晚些时候再来就好。”
她赶紧迎过去,边走边说:“轩儿都起了,二姐姐怎么可能还在赖床?”
白浩轩一见了她很是高兴,连忙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地揖手行礼:“轩儿给二姐姐问安。”
她失笑,“人不大,礼数还挺周全。没用早膳呢吧?迎春姐姐正要去煮面,给你也带一碗吧!轩儿喜欢吃清淡些的还是有肉的?”
白浩轩说:“我跟四姐不同,她喜欢吃肉,而我喜欢口味清淡的。”说完又冲着迎春揖了揖手,“多谢迎春姐姐。”
“哟,奴婢可不敢当。”迎春赶紧回礼,“小少爷先跟二小姐到屋里坐会儿,奴婢这就去煮面来。”
默语跟着道:“我去帮你。”
迎春嫌弃地拦
了她一把,“你那手艺可别跟着添乱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侍候小姐。”
白浩轩是来诉苦的,他在屋里捧着热茶跟白鹤染说:“祖母近日总是不开心,轩儿不知道怎么哄她老人家。李嬷嬷说不让轩儿来二姐姐这边打扰,可是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二姐姐,轩儿不知道还能找谁说话。”
他一边说一边往白鹤染身边蹭了蹭,“二姐姐是不是也不开心呀?轩儿看得出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哄一哄你。在这方面还是四姐姐最有办法,只要她在,总能逗人笑的。”
白鹤染抬手捏捏他的小脸蛋,“你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白浩轩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说……能不能把姨娘和四姐姐给接回来呀?轩儿好想她们。虽然祖母待轩儿特别好,可轩儿还是想念她们。”他越说头越低,头发都沾到了茶碗里。
白鹤染将小家伙手里的茶碗接过来搁到桌上,认真地告诉他:“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要接也得是父亲去接,姐姐我没有那个权力。更何况若是我去,你姨娘和胞姐就白走这一趟了。”
“为什么?”小孩子还不是很能理解,他只说着自己的想法,“父亲他不是一个好父亲,轩儿很怕他,不愿意见去求他。祖母前些天同我说他病了,轩儿做为儿子理应去问安。可是轩儿没去,因为记得从前有一次我染了风寒,烧得很厉害,可父亲只远远地瞅了我一眼就再没理会过。但是大哥只是咳嗽两声他就十分紧张,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二姐姐,轩儿虽说,也是懂得些道理的,看到那些心里总会不舒服。”
说到这,白浩轩将头抬起来,有疑惑在面上浮现。
“二姐姐,其实轩儿过来并不是只为了说这个,而是轩儿今早发现,祖母屋里似乎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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