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再问那女子:“既然你跟那仲凌昭有夫妻之实,为何当初不跟着他一起回到仲家?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何以会一直流落在外,直到现在才来寻他?”
那女子神色黯然,“当初他与我一夜夫妻后,第二天就离开了,我睁开眼时人已经不在,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去寻?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爹娘觉得这是耻辱,将我赶了出来,让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让他负责。我无奈之下到了上都城,借宿在亲戚家,也是近日才知道那个人是仲家的少爷,马上就要跟镇北将军的女儿成亲了。我想,不管怎么说,白小姐是嫡妻,这种时候我不能去求凌昭了,我只能来找白小姐,只有白小姐点了头,我的孩子才能认回父亲。没想到……”
她看向白瞳剪,面上露出歉意,“白小姐,我不是有意来气你的,我也没想到你会如此决绝。我们都是女人,我这也是没了办法,希望白小姐能给我一条生路。”
她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跪到地上,“我叫徐天晴,求白小姐收留,天晴会安份守己,不会跟您争宠,我只想安安份份的把孩子抚养长大,
让他有个父亲,有个家。”
白瞳剪的眼睛哗哗地流,她很想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可是听着这女人的话,心里又生出一种莫名的同情来,这让她好生矛盾。
白鹤染听着这个事,却听出些不对劲来,“你说仲凌昭在你醒来之前就走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既要了你的身子,却又做了如此无情无意之事,如此说来,这仲凌昭也不怎么样。”她看向自己的三叔,“三叔给堂姐选的这个男人,实在不妥帖。”
白兴仓皱着眉思量了半晌,最后竟是摇了头,“不对,凌昭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再说当初仲家与我将军府并没有议亲,他根本没必要瞒着这个事,就是收到府里做个小妾,或是娶为正妻,这是光明正大的。仲副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位既然是凌昭的救命恩人,仲家就不会亏待了她。如此,凌昭就更没有必要一走了之,再也不见。”
白兴仓的话说得那女人也是阵阵糊涂,也跟着回忆起来,“当时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他只告诉我他叫凌昭,我还以为他姓凌,便一直以凌公子相称。两个月来他对我一直很客气,对我家人也十分礼貌,连我娘都说他真是一个好人。那天……”
她的脸又红了红,但还是继续道:“那天他跟我说他要走了,可能吃完晚饭就走,我挺舍不得他的,他说一定会回来看我,会记得这份恩情,也会带来他的谢礼。我心里难过,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晚饭也没吃。直到天都黑了,我以为他已经走了,便也睡下。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不但回来,还上了我的榻,要了我的人。”
她说到这里哭了起来,“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想挣扎的,可是他力
气很大,再加上我确实对他心有向往,便从了他。想着今后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裕,我都好好的同他一直生活,如此这一生也算是得了个圆满。可是没想到天没亮他就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徐天晴说到这心里也十分难受,捂着脸一直在哭。
白瞳剪也哭,屋子里两个女人一起哭,很是混乱。
白鹤染告诉白兴仓:“把仲家的人请来吧,他们不能总是躲着。”
白兴仓苦叹,“不是他们躲着,是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瞳剪恨极了凌昭,我们根本不敢去通知仲家,就怕仲家人来了更气到瞳剪。我这就派人到仲家去,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还有这个婚事,也是必须得退掉的。”
白兴仓出去了,白鹤染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徐天晴,半晌,问了一个很叫徐天晴伤心的问题:“那一晚,我是说你跟仲凌昭发生夫妻之实的那一晚,你可看清楚了,上了你床榻的人,确实是仲凌昭?”
徐天晴一愣,“不是他还会有谁?我家里除了我爹娘,就只有我和他啊?”
这话一出,别说白鹤染跟白蓁蓁听出不对劲了,就是躲在床上哭的白瞳剪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那徐天晴,“你的意思是说,只是你以为是仲凌昭?实际上根本就没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
徐天晴懵了,“还用看吗?肯定是他,我家里只有他一个外人。”
“那你们在过程中,可有过对话?”白鹤染再问,“他可与你有过交谈?”
徐天晴摇头,“没有,我当时很……很慌张,他也很激动,所以并没有交谈。”她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直勾勾地看向白鹤染,“你的意思是说,那晚的人,不是凌昭?”
(苏婳宛的事,后面会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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