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青草!”白花颜在屋子里声嘶力竭地喊起来,青草赶紧跑进去,就听白花颜问道,“外头是什么声音?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喊?是不是府里出了事?是不是又有人死了?太好了,又出事了,文国公府终于又出事了!”
青草简直不明白这五小姐是个什么脑子,家里出事怎么把她给乐成这样?
“奴婢也听到了声音,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姐您稍安勿躁,奴婢去外头看看。”
青草扔下白花颜,转身就往外跑,出了屋还能听到白花颜在大叫:“出事了好,都出事了才好,这样就显不出我来了。”
文国公府大乱,一个方向火光冲天,竟是起了大火。
青草跑出竹笛院,冲着着火的地方跑去,半路劫住一个小厮问道:“哪里起火了?”
那小厮告诉她:“是大少爷的韬光阁,那里起了火。”
青草心头一惊,也不怎么的,一听到韬光阁就想到了大少爷要娶的那个梅果。
她见过梅果两次,那梅果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人冷冰冰的,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钱一样,终日耷拉个脸,很不容易接近。
她下意识地就认为这场火跟梅果有关,可问了那小厮,对方也不知道火是怎么起来的。
小厮忙着去救火,青草又往前跑了一段,终于看清楚的确是韬光阁起火。
有不少下人跑了出来,一脸的灰,还有的受了伤,不是烧掉了头发就是烧坏了手臂,一个个疼得直哭。有没受伤的大丫鬟就大声地喝斥那些人:“哭什么哭?起了火不赶紧救火,还有脸在这儿哭?主子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不是让你们一遇了事就知道哭的,赶紧去救火!”
青草被一个小丫鬟撞了一下,她趁机把那小丫鬟拉到边上,还塞了一小块儿碎银子,这才小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韬光阁好好的怎么会起火?”
那小丫鬟看了看手里的碎银子,一咬牙道:“原本大少爷不让外传的,但我平日城存下来的私银都烧在火里了,就算火灭了也什么都剩不下,所以看在你这块碎银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这场火是意外而起的,原因是梅果在院儿里烧纸钱,烧着烧着突然就起了风,风将没燃尽的纸钱给刮了起来,刮得到处都是,刮着刮着就起了火。现在火越烧越大,整个韬光阁都没了不说,都快把府里的园子给烧光一半了。”
“这么严重?”青草吓坏了,哆哆嗦嗦地往回跑,半路遇上诈诈唬唬栽歪着膀子赶来的二夫人,见她空着两只手往回跑,气得骂她是蠢货,让她赶紧端了盆子去打水救火。
青草就这么被征用,没能赶回去给白花颜报信,气得白花颜躺在屋里骂了一宿。
这场火起得蹊跷,韬光阁上上下下口风忒紧,谁也不肯说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只说莫名奇妙地就起了火,她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叶氏气得大骂白浩宸是个混账东西,只知道宠梅果那个小贱人,连自己的院子都看护不住。梅果却瞪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叶氏:“二夫人您怎么能这样?院子起了火,大少爷险些被烧死,您不说关怀也就罢了,怎么还要骂他?他难道愿意自己院子着火吗?他难道愿意冒这样的生命危险吗?二夫人,他是您的亲儿子,是文国公府的大少爷啊!”
白浩宸也跟着道:“就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母亲您,当初那三夫人砍你的手臂,我拼着被父亲打死的危险也要冲上去掐死她,结果被父亲打进柜子里,伤得好些日子都起不来。结果我换来了什么?母亲您重回主母之位,却对我再不同往昔,昨夜我院中失火,险些命丧火场,您
非但对我的安危不闻不问,居然还斥我看护不住院子。敢问母亲,是院子重要还是儿子重要?在您眼里角难道还不如那区区韬光阁?”
“你……你们……”大叶氏被堵得简直没了话说,她儿子什么时候如此会说摆了?
林氏捏着帕子捂在鼻子下头,两道秀眉一直皱皱着,听着这娘俩互怼,她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跟了一句:“二夫人是跟从前不同了,从前大小姐和大少爷可是您的心头肉,别说险些被火烧死,就是出门崴了一下脚都够您念叨好几天。如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大小姐没了,您连大少爷也不想要了?看来这回真是一心一意想着自己是白家媳妇儿,不再牵扯那德镇段家了。唉,好好的院子烧成这样儿,火都灭了还能闻着烟味儿,真是可惜了那好地方。”
“林姨娘请自重。”白浩宸沉下脸来看向林氏,“我是府里大少爷,为主,你只是我父亲的妾室,为婢。我母亲说我也就罢了,以你的身份,有何资格对我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