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一碗酒,连府门都没进去,那人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随着那人的离开,林寒生看了眼在场众人,面带微笑地问道:“还有人想喝碗酒吗?”
没有人吱声,来都来了,谁会傻到在府门口喝碗酒就走?还得把银子搭里。与其送了银子再走,还不如干脆就不来,同样是跟兰城知府翻脸,至少还能把银子省下。
见没有人吱声,林寒生也不再问,将待客的事又交给管家,自己则是退回到府门里头,向着白惊鸿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丫头?你身边又换新人了?”他问白惊鸿,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白鹤染。
“我换个丫鬟而已,父亲连这点小事都要管了?”白惊鸿面带不快,“有宴办就收银子,没宴办就多琢磨下次该找什么理由办宴,像我换丫鬟这种事,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哼。”林寒生闷哼一声,“为父不管你换不换丫鬟,只是提醒你,用人要谨慎,你永远都不知道出现在你身边的是什么人,也永远都不知道她们接近你为的是什么目的。”
白惊鸿当时就笑了,“是啊,我永远都不知道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像你,若当初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跟着你跑。”
“由不得你。”林寒生目光阴寒又加重了几分,他抬起手去摸白惊鸿的脸,白惊鸿想躲,却听他压低了声音喝道,“别动!你只有听话,才能有好日子可过。”
白惊鸿便没敢动了,只是身体微微颤抖,面若死灰。
“这才乖。”林寒生面上又有了笑意,“我的乖女儿,你今天很美。”
这一幕被许多人瞧见,虽然觉得林寒生当众去摸玉骨的脸不是太好,但他
们既是父女,那便只能说是父女感情深厚。就连白惊鸿微微打颤的身子,也被认为是穿得过少而造成的。总之,没有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白鹤染低下头,不再去看林寒生,以免惹其生疑。她在林寒生的身上闻出一种味道来,那是多年制毒的人自然而然留下来的,当初呼元蝶的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去不掉的。若非她一身血脉特殊,只怕也会有这样的味道留下,至少前世的白家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味可寻。
从前她只知林寒生是个戏班的班主,甚至猜测他跟叶太后之间有一层不可说的关系。后来又知他养蛊,如今又知他竟也是位制毒的高手,这个人总是给她带来惊奇。
怪不得这林寒生教林氏调香,毒都制得,何况是香呢!好在他并没有将制毒的手艺传给林氏,想来还算有些良心,没有把他的女儿也带上这条不归路来。
只是……白鹤染微皱了皱眉,林寒生真的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路吗?恐怕不是,否则林氏就不会进入到国公府了。这么看来,林氏当年被白兴言纳为妾室应该也是被人为安排,只是林氏不知,林寒生也没舍得让她陷得太深,走得太远。
她脑子里胡乱想着事情,卫景同已经走了过来,正跟林寒生打招呼,一口一个岳父大人。
边上有人小声嘀咕:“卫知府这声岳父还真叫得出口啊!这让他原本的岳父情何以堪?”
“唉。”又有人叹气,“还提什么原来的岳父啊!原来的夫人都不在了,谁还会在乎岳父。如今知府老爷明显是要把这个小妾扶正,有了新夫人自然就有新岳父,以前的就断了。”
卫府门口摆了一排
桌子,包括管家在内,一共有四个人一起忙着收礼的事。所有礼金都入帐,然后银票放在装银票的盒子里,现银就放到后面的一口大箱子里。包括礼物也一样,也是放到一只专门的大箱子里,林寒生跟卫景同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到管家那头去了,所有礼金礼品都要他亲点,亲自过目,然后再看着下人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有人多嘴跟卫景同问了一句:“敢问知府大人,这些收上来的礼金财物,是收在贵府吗?”
卫景同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只管送礼赴宴,至于东西到了哪里,你无需过问。”
这话林寒生也听到了,阴笑着说:“这位大人实在是太操心了,要么您不来,既然来了,就表现得心甘情愿一些。做人哪,不要有太强烈的好奇心,对你没好处。”他说这话时,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当时不觉怎样,可没多一会儿就感觉肚子绞痛,匆匆去寻茅厕了。